?“养娘不许这么说。若非养娘,我怕是连活都活不成。”苏细母亲去后,她由养娘一手拉扯长大。养娘操持家里家外,虽只是平常一妇人,但却品性纯善,教授她礼义廉耻,良心做人。 见苏细眼眶通红,养娘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搂着她身颤恸哭,“可怜我细姐儿,入了这狼窝,当时便不应该来的。” 苏细却摇头,用手中帕子替养娘擦干泪水道:“当初若不来,这苏家主母怕是更要使手段。” 素弯也红着眼跪下道:“那苏家主母连下迷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经今日一事,怕已然恨上咱们娘子,说不准便要下毒手了。” “嘘,可不敢胡言。天网恢恢,圣人在上,这苏家主母还敢真的杀人不成。”养娘立时紧张的打断素弯的话。 素弯却不服道:“若非存了心思,这苏家主母怎么会在燕窝里下迷药。” 苏细擦干脸上泪痕,扶养娘躺下,然后站起身道:“官宦世家的内院本就不干净。我一个外室女,她定然不能全信。为了保护她的心肝女儿,以防万一这婚事出岔子,便喂我迷药,却没想被我反将一军。” “而今日撕破脸皮,瞧见那丞相府的周林如此维护于我,杨氏定不想我再嫁入丞相府,即使那顾韫章是个瞎子,她也怕我狐假虎威,借丞相府的势力来为难她苏家。” “可若非这婚非成不可,杨氏又何故要将娘子带入苏府。” 苏细冷笑一声,“这婚自然退不成,既然退不成,那让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嫁给一个瞎子,便当然碍不到他们苏家的事了。” “那杨氏居然还想下毒手!”养娘立时从榻上起身,却不想起的太猛,折要了粗腰。 素弯赶紧将养娘重新扶下,然后绞了热帕子替她热敷。养娘趴在那里,恨恨叫骂,真真是将苏家十八代祖宗都拉出来挨个数落了一遍。 苏细见养娘精神气极好,便也放心。她撩开帘子,将正站在门口望风的唱星唤了进来。 “我听说那周峰好赌?” “是。”唱星点头,“十赌九输,欠债无数,时常拿了宅子里头的东西去变卖,填补赌债。不过这件事咱们下头的人都知道,怕是主母也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娘子想用这事做文章,怕是不行了。” 苏细蹙眉,沉思半刻,又问,“近日里那周峰可还有其它动静?” 唱星想了想,道:“这周峰除了赌博,就喜青楼妓馆。” 苏细立时道:“素弯,拿些银钱找人去周峰常去的青楼妓馆里打听消息。不管有用没用的都告诉我。” “是。” …… 青巷一条街是京师城内最大的青楼妓馆聚集地。今日周峰又输了银子,心里不爽快,便来这处寻老相好调解一二。 青巷内惯有官宦子弟出入。多为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周峰凭苏家门第,也结交上几个狐朋狗友。这些狐朋狗友吃多了酒,便开始胡天胡侃。 “听闻那位李阳大人的遗孙女儿乃姑苏第一美人,且才情不输东汉才女蔡文姬。” 周峰嗤笑一声,“小小姑苏有何攀比。若说才情,咱们府上的柔姐儿才真真是为才貌双绝的美人。” 周峰身旁一蓝色宝衫男子询问,“兄弟说的可是那位苏莞柔?” 周峰鄙夷道:“除了那位,那还能有谁?” 那蓝色宝衫男子双眸一动,“若是周兄能偷得那苏莞柔的贴身物,我便替周兄将赌债都还了。”周峰的赌债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周峰眼前一亮,“这位兄台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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