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与捕捉着言澈表情中的细微变化,那神情,似乎是心底的一些疑问得到了解答,之后又变成云淡风轻。他回想起了言澈那日说的话,心中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但终究是输给了自信。 姥爷哼了一声,说道:“不打了好,那段时间他训练总受伤,天天这里青着那里肿着的,姥爷光看照片都心疼得不得了。” 言澈的眉头又皱了皱,眼里闪过一丝不快,都被安容与捕捉了去,随即在心里炸开了一片映山红。 安母笑道:“那天比赛刚结束,他也没去集合,就在篮筐下哭,一问呢,哭得更凶。”说完,她笑得更加开心,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 安容与几乎就要抓狂,没好气地说道:“妈!我没哭!跟你说了多少回,那是汗流进了眼睛里!” 言澈的笑容浅淡,仿佛不是在听好笑的糗事,眼神里的温柔简直要将人溺毙。 之后,安容与和亲妈舌战半小时,死死纠结在那天比赛到底哭没哭上,最终结果以安父一句“你真的哭了,脱了校队的褂子在篮下擦眼泪”板上钉了钉。 可怜的少年,又一次在喜欢的人面前被自己亲生父母拆台拆得下不来,在遭着冷风的高空中孤立无援。 吃过晚餐后,一家五口围坐在客厅里,准时开始收看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自从节目质量大打折扣后,观众们的乐趣就转移到了吐槽上。 安容与不是个喜欢熬夜的人,10点前还能靠着言澈强打精神,11点之后就开始有些晃晃悠悠的,加上一个无聊的歌舞节目那么玩命地一催,小鸡啄米般的头就顺势滑到了言澈的肩膀上。 安母瞅见了,小声招呼言澈来张自拍,然后踩着新年倒计时发了条朋友圈:一家五口看春晚,佛系高中生第一个睡着。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主持人开始零点倒计时,言澈轻轻晃了晃肩上的少年,白天的时候约好要在跨年时一起给长辈拜年。摇了几下没反应后,言澈又将那颗睡的死死的头抬了起来,在他耳边说道:“小懒虫,快起来,马上零点了。” 耳根传来一阵酥麻,安容与茫然地睁开了双眼,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与言澈那张微笑着的脸四目相对。 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气息灼热,像是要将人烫熟。 安容与感觉到嘴角湿湿痒痒的,下意识就用手一摸,一手的黏糊糊——流梦口水了。紧接着头皮都炸了,擦干净手后,又去摸言澈的肩膀,有一小块布料已经湿透了。 “三、二、一,新年快乐!”主持人的声音在一片爆竹声中响起,与此同时,安容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道:“哥,对不起!”完全将拜年抛在了脑后。 言澈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耳边小声说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来,别忘了正事儿。” 安容与心领神会,跟着对方一起,朝着沙发上的三位长辈鞠躬拜年,然后一人接了两个大红包。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