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园子里转悠时,听说孔家郊外有一个庄子,很有一番野趣。 与其留在府里被人欺辱,还不如去庄子上天高任鸟飞。孔姨娘跑去求了母亲,当日就收拾了东西出城。 柳纭娘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描画新的绣样,听下人禀告完,她唇角微翘,明显心情不错。 下人一脸不解:“东家是想把她摘出去么?” 摘出去? 想得美! 那庄子上养伤的孔玲玲可还闲着呢,她不能进城来,柳纭娘想法子把仇人都送到了她面前。 孔玲玲啊孔玲玲,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 孔姨娘到庄子上时,才知道张姨娘也在。她当时紧张了一下,要知道,她可是害了人女儿的。 仔细回想了一遍,觉得那事做得隐秘,应该没人知道。她这才放了心,看到来迎接自己的张姨娘时,还忍不住笑了笑。 “小嫂嫂,你倒是会躲懒。” 张姨娘一身布衣,有些落魄,漠然地看着她:“进来吧!” 那样的眼神,让孔姨娘有些发怵。不过,她可没忘记这是孔府的庄子。她是孔府正经的女儿,张姨娘一个外面来的失宠姨娘,憔悴成这样,肯定斗不过她。 “小嫂嫂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张姨娘头也不回:“挺不错的。” 孔姨娘一路闲逛,看到远处田地里忙活的下人,还真觉得这里不错。只要收拾了张姨娘,她就是这院子里的主子。 “小嫂嫂,玲玲的事,我很抱歉。”孔姨娘不甚诚心地道:“那丫头不懂事,非要跟我作对。老爷一生气,就把她发配去了偏院,本来我还想着找个下人去伺候她,结果她自己等不及跑去做饭然后就失火了……” 张姨娘头也不回,进了自己的屋子。 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只着中衣的纤细女子。此时看着隔壁的目光中满是恨意,仿佛要把那墙瞪出两个洞来,口中发出难听的嗬嗬声。 张姨娘看到这样的女儿,心都碎了:“玲玲,咱们不着急。” 孔姨娘还跑去附近的田地里转了一圈,让下人给自己做了一盘野菜。她没有表露出一丝失落的情绪,就是怕底下人看出来自己已经被厌弃。 这些下人,最是会看人下菜碟。若知道她失势,一定会欺负她。 虽说乔梁明不太可能来接她,她失势的事早晚会传出去。但她还是希望这一天来得晚一点。 当日夜里,孔姨娘早早睡下,这里的床铺粗糙,不如城里精致。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躺下后很快就睡熟了。 等她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捆在了柴房中的一个架子上,而张姨娘手里拿着一根大棒子正在比划。似乎在盘算着从哪下手最好。 入目的情形让孔姨娘吓得魂飞魄散,她张口欲喊,才发觉自己的嘴已经被堵住。 口中的那坨布很大,堵得她腮帮子都酸涩无比。她呜呜叫唤着,这才发现昏黄的烛火下,张姨娘的后面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人吗? 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双手的手指只剩下四根,容貌……容貌和本应该在花楼中的孔玲玲很是相似。 怎会这样? 这一瞬间,孔姨娘几乎想尖叫。 张姨娘眼神里满是怨毒:“怎么?知道害怕了?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是不是该讨一些回来?” 孔姨娘不停挣扎:“呜呜呜……”有误会。 张姨娘冷冷看着她:“花楼中的人非要逼迫玲玲接客,玲玲不肯,他们就挑断她的脚筋,玲玲还是不肯,伤了客人后,他们就砍了她手指,然后把人打成重伤,丢了出来。如果不是玲玲命大,她早已经死在了城里的旮旯里。” 哪怕是现在,孔玲玲被大夫医治过,也还是活不了多久。张姨娘为人妾室,从进门那天起,她就一个念头,有了孩子自己才有以后。 现在孔姨娘将她的希望打破,她自己又失了宠……满腔的怨恨只能找孔姨娘发泄。 当日夜里,那间柴房中不停地传出痛苦的呜呜声,等到天亮,阳光洒入,捆在架子上的人已经不成人形。地上还有大片的鲜血。 那人挪动了一天,却没能爬到门口。到得后来,满心都是后悔。 不该招惹那个寡妇! 若没有贪图姥爷的另眼相待,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哪里有这些事? 傍晚时,张姨娘到了柴房,那人就在离门口一步远的地方断了气。 她却还不解气,狠狠踹了一脚。 然后,一把火点了柴房。 火光掩映中,张姨娘冷冷的笑:“我这也算是为那个替我女儿被烧死的姑娘报仇。一报还一报,你且受着吧!” 孔姨娘死了的事没几个人在意,柳纭娘算是其中之一。 听说完,她并没将事情放下。很快就得知孔姨娘的儿子乔迎听说了母亲的死讯后赶去郊外。 张姨娘自然是不承认自己动手的,乔迎当时信了,收敛了母亲的尸骨好好安葬。就在孔姨娘头七时,孔府的那个庄子燃起熊熊大火。 好在发现得早,里面的下人都逃了出来。张姨娘想救自己女儿,可又不敢闯进火场,只是不停的催促下人,后来甚至开出百两的酬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