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温尔穿上外套,打开门缝,看到一个男人修长笔直的腿,往上是男人换上另一件长袖t的样子,脸孔自然是林斯义的脸孔,在电闪雷鸣光线中,轮廓显眼,甚至看清深邃瞳孔中的无声邀请。 他静静的,眼神询问着她意见,要不要去他房间坐坐。 温尔犹豫几秒后点点头。 …… 三个年轻男人都是单独一间房。 林斯义房间格局和她的差不多。 只是里头灯光大亮,墙纸上的复古花纹纹路,清晰可见。 “到床上去。”林斯义突然在她背后的一声。 “什么?”温尔受惊,瞪着大眼瞧他。 林斯义被她样子逗笑,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自己的被子,热乎乎,还带着温度,“进去。不冷吗?” “哦。”温尔回过味来,也不客气,脱了鞋,钻到被子里,背靠上床头,盖全下颚以下位置。 她把自己裹得像颗蛋,不知怎地林斯义就想起当时将她从废墟下抱出,她也是这种自卫般的姿势,后来,她来到大院,在一个雨夜执行他的跑步命令,冻地浑身瑟瑟发抖,也是呈这个姿势被他抱回家。 一个明显有心理创伤的小姑娘…… 林斯义在窗前踱步,过了一会儿,转头告诉她,从明天起,他会要求本地政府取消对她的一切救济,她需得带着身份证本人签字同意这一项。 “你不是孤儿,你有我。” “学校就在科学城,高考前哪也不用移动。” “明天跟我妈回去后……” 他有条不紊安排。 温尔突然打断:“明天我打算到老学校找校长,准备九月份回学校上课。你不用替我安排。谢谢你们。” 他脚步顿停。 下颚线明显绷了绷。 温尔不愿迎接他转过来的视线,低眸,下巴抵在膝盖上,佯装镇定。 “你回来干什么?”他声音沉着问。 “这里是我家乡。” “你看着我眼睛说一声这里是你家乡呢!”他发火了。若不是外面雷声轰隆,准惊动的左右隔壁不得安宁。 温尔闭了闭眼睛,义无反顾说:“我想回家。不想再做你妹妹。原本寄宿关系就是你和学校约好的,一年为期。没理由赖着不走。” “这里不是你家。”林斯义看着她始终不肯对视上来的眼睛,迈步到床边,再次耐心启声:“不用担心我付出过多。你都要偿还的知道吗?” “怎么还?”温尔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困兽,无家可归,且毫无独立性可言,“我只想要自由,谁也不欠。因为我还不起。” “你怎么还不起了?”林斯义在她身侧坐下,低头,去寻她倔强的眼睛。 两人近到几乎彼此呼吸相闻。 温尔更加不敢抬起眼睛,垂着眸,悲愤交加,而这种情绪都冲着她自己的无能。 “你今天很会抱。”他突然毫无章法的来了一句。 “……”温尔脑袋里一嗡。想到骑自行车那回。 “以后都这样抱,别装着不懂。” “……”温尔觉得他的声音炸耳朵,可能离得太近的缘故。 “以身相许。连本带利全部还我。但是别侥幸,达到我的以身相许条件,你做不做得到不一定,至少你目前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打不倒,看起来遥遥无期,所以自己得努力了,知道吗?” “你胡言乱语什么?”外头轰鸣的雷声盖住了温尔狂乱的心跳。 她觉得林斯义疯了。 这不是那个知道自己喜欢他,一声不吭逃回部队几个月不打电话的林斯义。 他此刻,纤长又有力的手指,突地拢到她两边脸颊来,温尔仿佛被烫着了一般,在被子里颤了一下。 至少此时此刻,她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而他却货真价实一个成年男性,双方权利与地位皆是不等。 他摸到她脸上来时,温尔想的是,这个不可以。 林斯义想得却是,我一切皆可以,既然相互倾心,他就一切可以。然后,他看到她吓着的样子,热情迅速回落至胸腔,并狠狠问候了自己祖宗十八代,心里一边对无辜被牵连的祖宗们抱歉,一边沙哑自内心发出狡辩:“怕什么。只想给你拢个头发。” 他快速自一道惊雷声中,由兽化为正常人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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