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这边,左右不见沈宝林,谁也不会等她。 戏已经热闹的开了场。 皇帝坐在最中间,左边是两宫太后,右边是皇后。再后头,按照品级,是嫔妃和皇子皇女。 戏台子上,热热闹闹的开场是花果山。 一群猴子来来去去,倒是很叫老人家喜欢。 宁充仪喝着茶,小声问沈初柳:“怎的不见沈宝林?” “你这话问的倒是有趣,沈宝林受宠,自然想什么时候来就是什么时候来,我与她可没那么亲,自然不知。”沈初柳哼了一下,吃起了桌上的果盘。 宁充仪也是故意的,自然也不尴尬:“好歹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沈来,疑惑了,自然要问问景修仪的。” “巧了,我也疑惑,这戏都开了,人还不见,这一会来了是请安还是不请安呢?”沈初柳笑起来。 这种时候迟到,这可不是别处,这是皇家。 要是不过来请安,是没规矩,过来请安,就是叫众人瞧着她吃到了。 什么理由都不行。 又过了一刻钟之后,果然瞧见戏楼外头,沈碧玉带着丫头来了。 沈碧玉远远的就瞧见了坐在那的景修仪,她一身月季红的衣裙,她刚才那一身,哪里就撞了? 气的牙痒痒,小碎步上前:“臣妾给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诸位娘娘请安。” “这是?”冯太后看着沈碧玉问。 “回娘娘,这是沈宝林。景修仪娘娘的妹妹。”丫头回答。 “宫中规矩不懂么?”李太后淡淡的:“戏都开了许久,你才过来,一个宝林,就这么不守规矩?” 沈宝林跪下:“臣妾知错,只是臣妾出门后被景修仪娘娘的宫女拦住,硬是说臣妾与景修仪娘娘的衣裳撞了,逼着臣妾回去更衣,故而迟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还是半信半疑,齐怿修倒是信了个十成十。 行,这种损招,沈初柳办的没跑了。 “景修仪?可有此事?”皇后问。 沈初柳起身:“无故攀咬,臣妾不认。” 沈宝林万没想到,沈初柳竟这么就不认了? 她咬牙:“姐姐何苦背地里做了这样的事,当面又装作贤良!” “今日是太后娘娘们看戏的好日子。沈宝林迟到便也不是大事,太后娘娘们说你几句也就过去了。你这么反驳是想叫娘娘们看不好戏?”沈初柳凉凉的。 “好了,都坐着吧。沈宝林既然迟来,不如回去吧。”齐怿修摆手:“其余的事,等明日再说。” 沈宝林张大嘴,可看着皇帝,竟也不敢再说一个字,只好委屈的告退了。 众人心里都琢磨的多,可今儿是好日子,太后娘娘们看戏呢,她们也不敢聒噪。 倒是齐怿修喝着茶想,沈初柳是执意不许她妹妹出头了? 这可真是见着机会就上。 他一边听着戏,一边似有若无的摆弄腰间的玉佩,心里也有些好笑。 后宫争斗,素来是不见血却杀人。 他不小看女人的本事。 沈初柳对付沈碧玉的法子,还真是挺简单直白的。 可再是简单,一个修仪与一个宝林,输赢就定了一半。 何况,是这样明明白白告诉他就是算计了沈宝林,不,甚至连算计都不算。 这就是明着欺负啊。 果然不出沈初柳所料,对于此时的皇帝来说,沈宝林是调剂,而景修仪是他宠爱的女人。 这场仗还没开始,就已经定了输赢。 或者说,此时的沈宝林,还没资格真的与沈初柳开战吧。 戏里头热闹,戏外头自然也热闹。 一整天下来,饶是沈初柳身子好也是坐的很累了。 回到了翠云轩就想躺着,晚膳都不想吃了。 还是被丫头们劝着起来用些,尺素就在一边回话,说了早上的事。 “奴婢瞧着,她是气得不轻了。” 沈初柳笑了笑,继续用膳。 紫蕊道:“她要是找皇上告状可怎么办呢?” “告吧,我今年都不打算接驾了。”沈初柳淡淡。 众人都是无奈一笑,主子总是这样大事也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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