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色不好,恐怕是不太好了。” “说起来,先帝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太子现在是陛下亲自养育,外人都不能见,别说你我,就算是皇后,也见不到他。太子将来继位,对舅家没有甚么情谊,到时候恐怕……” “那不如先下手为强。宫里有皇后在,宫外就是那些宗室亲王。说起来晋王手里的权势太大,以往不觉得,现在若是他有心,对我们不利。” “不得不防,得想个法子,把他给弄下来。” 元彩月在门外听了个仔细,她原本耳聪目明,被元泓幽禁起来的那三个月里,更是能辩听很细微的声音。门缝里传出的声量不高,但足够她听得明白。 元彩月脸色一白。 她看了看左右,侍女已经早已经被她屏退,左右空无一人。她缓缓把自己的脚步放到了最轻,飞快的从另外一条道出去。 丢了手里的药碗,元彩月推说自己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叫下面的姬妾给高要送药去。自己回房立刻写了一封书信,私下令人偷偷送到晋阳去。 那封信是赶在朝廷使者来之前,落到玲珑手中。 玲珑看了元彩月的书信,不等晚上元泓回来,换了男装就去前面找他。 元泓看了元彩月的信,“六娘的信。真没想到还有一日,她向我通风报信的一天。” 玲珑就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把手里那张纸折起来丢到一旁烧掉。 她开了窗户,好让外面的风进来把屋子里头的气味散一散,“这又有甚么,现在太妃和小叔不管她死活,她又不傻,自然知道,谁在世上活着,她才能活得好。” 玲珑说着,把灰烬都给丢到外面去,“这敌友之间,从来不是一定的。化敌为友并不是不可能。” “难怪夭夭之前对她那般好。”元泓笑了,“竟然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玲珑靠在窗户那儿。现在天又开始热了,她换了男装,颇有些不舒服。 “现在怎么办?”玲珑问。 元泓不答反问,“夭夭觉得怎么办?” 玲珑只当他逗自己玩,嘴上也不客气,“自然是你有仗打,就最好了。陛下用你,不也是因为你能打仗么?我记得其他好几个阿叔,都铩羽而归,还有几个差点没被人给逮了去。” “你可是硕果仅存的一个。陛下要用你,也防备着你。”玲珑说着,又想起元彩月书信里提的那些,“没想到高家人这么精贼,陛下还没见着如何,他们倒是开始为以后打算了。” 元泓颔首,“打仗,的确是打仗好些。” 他伸手放在一旁积堆起来的卷轴上,垂着眼,不知道再想什么,玲珑坐在一旁等。她趴在窗口,享受外面的凉风, “又要出去一趟了。” “出去总比没得出去的好。”玲珑摊开手,她看到王鹤快步进来,立刻坐正了身子。 王鹤她知道,是元泓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元泓私下和她称赞过这个王鹤有治理经营之才。 所以玲珑对王鹤也是颇为礼遇。 王鹤一进来,才见到玲珑也在,急急忙忙向他们两个行礼。 元泓直接抬手,让他起来。 “小人收到消息,说是朝廷已经派人来了。” 元泓和玲珑看了一眼,“那么有劳先生先去安排。” 王鹤颔首,“朝廷此次意在敲打,大王姿态做足。只是朝廷那边免不了还有刺探之意。” 元泓点点头,他看向玲珑,玲珑正巧也看着他,那些收进来的钱,不少是被她,又或者以她的名义放出去的。夫妻两个,可谓是奢靡之名在外,即使玲珑到了冬日就时不时接济平民,名声也不是很好听。 “一起担着吧。”玲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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