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妇人刚刚听了那话,也是满脸尴尬。听玲珑这么一说,起来扶着人去了。 “说起来,现在的差事不好做,每隔那么几日就有仗要打,几乎不得闲。还别说有时候军饷甚么的都不及时。我们家大业大倒是没甚么,下面的那些人,总不能让他们连着好几个月的没半个子儿,到时候军心一变,闹事起来,谁也兜不住。” 玲珑看着元泓听着,他手里端着酒杯,像是在想什么。 “这个的确也是个事。到时候还要劳烦阿舅,给朝廷上书了。” “上甚么书,朝廷的确把军饷拨下来了,但也不是全到我手上,少了一半有余。” 元泓听着,“那的确是为难阿舅了。” 一场家宴吃得尽兴,除了有催夫妻生孩子的,一切都挺好。 屋子里的火盆叫玲珑给挪出去了,火盆一出去,室内就冷下来。外面滴水成冰,屋檐下结成的冰凌,可以连着好几日都不融化。 元泓脱衣的手顿了顿,他看着坐在一旁没有过来意思的玲珑,“夭夭生气了?” “没有。”玲珑坐在那里,把手脚全都拿暖炉捂住。 火盆挪出去,屋子里头就冷了不少,就算钻到被子里头,塞上好几个暖炉,还会冻得瑟瑟发抖。 元泓认命似得,坐到玲珑身边。玲珑看都没看他,只是坐在床上。 他等了好会,见着玲珑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干脆直接把手伸入被子里。玲珑被他冰凉的手一冰,险些跳起来。 “干甚么,冻死了。” 元泓见她要挪开,径直上来,直接堵住她躲开的道路。 “没办法,火盆没了,只能这样。夭夭总不想我也跟着冻一冻吧?” 说着元泓又问,“是不是因为阿舅那话生气?” 要元泓和其他女人生几个儿子,先抵着什么的,玲珑道现在都还记得,不好对长辈发火,玲珑掉头就让元泓先受着了。 玲珑瞪他两眼,生硬道,“没有。” 元泓叹气,“那不是我的意思,是阿舅胡乱说的,夭夭都怪罪到我的头上,不觉得太过偏颇了么?” 说着,他整个人都贴过来,学着玲珑的样子,把手脚都伸到被子里。 被子里充填了厚厚的丝绵,但在这个天里,其实这么厚的丝绵也抵不上太大的用处。屋子里都没放火盆,再厚除了盖在身上添了不舒适之外,也没有别的作用。 他手脚齐用,直接把玲珑给团团困住。玲珑挣扎了下,没挣扎开。 “放开,手脚冰冷的。”、 “夭夭把人把火盆都给抬出去了,再不抱在一起取暖,恐怕夭夭到不了明日,就得守寡了。” 玲珑忍不住曲起手肘,狠狠撞了下他,她那下可是用了不小的力气,一下下去,直接让元泓闷哼了声。 不过撞了他这么一下后,玲珑也没有真的把他从被子里给踹出去。 年轻男人火气大,除去开始的寒冷,他身上就开始热意烘烘。 “阿舅年纪大了,和小辈说话的时候,时常这样。我也拿他没办法。”元泓说着,颇有几分无奈。 “有道是日久见人心,难道夭夭还为了这个生气?” “日久……”玲珑在他怀里转头过来,看他的眼神里都带上了那么一抹深意,“不过我还和你没怎么日久呢。” 她话语下似乎另有意思,但元泓怎么也听不明白。 玲珑哼了几声,“算了,这次放过你。” 元泓对这场无妄之灾,颇为无奈,但他还是抱紧了玲珑,“那么还是多谢夭夭。” 说着,他把她的手掌放在暖炉上,“夭夭,家里的钱财,还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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