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彩月脸色露出苦涩,摇摇头,“多谢阿嫂了。” 说着,垂首下去,闷头就往前走。 玲珑站在那里,见着元彩月的背影,快步跟上去,“六娘是不是在高家不太好?” 若是以前,这话她绝对不说,只是她见着元彩月脸色实在是太差,才有一问。 元彩月脚下停住,神情里颇有些复杂。玲珑见她没动,“六娘。” “阿嫂……”元彩月握住玲珑的手,两眼发红。玲珑看了一眼芍药,芍药立刻把两人引到一处没有人的厢房。 到了房内,玲珑上道的遣散了所有的人,自己坐在一旁。她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元彩月就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哭的伤心,也完全没有仪态。玲珑也不劝,她没什么好劝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只坐在一旁,看着元彩月哭,元彩月哭的伤心欲绝,她看了玲珑好半会,还是忍不住,向她倒苦水。 她在高家的日子不好过,高家才一代富贵,什么规矩都没有,家里更是乱糟糟的,元彩月已经吃了好几个亏。奈何高要有不少宠爱的爱妾,权势又大,导致正妻在家里威信全无。 玲珑坐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等人哭的已经没有力气了,这才叫人送来热水让她梳洗。 “让阿嫂笑话了。”元彩月哭了那么一通,心里好过了些,擦了脸坐在那里,任由侍女给她整理妆容。 “无事,毕竟六娘是妹妹,妹妹受委屈了,难道陪着妹妹都不行了?” 元彩月听着这话,想起在母亲和兄长那里得到的,靠在那里不说话。说起来也真是可笑,她和阿娘阿兄说,阿娘只管叫她忍耐,说她年轻貌美,竟然还能让几个年老色衰的女人骑在头上,是她自己的错。 阿兄也是叹息几声,不说话。 之前的妆容,都被泪水化了个干净,重新洁面之后,重新上妆。玲珑拿起一盒口脂,递给元彩月,“看看颜色合不合心意。” 元彩月直接接过来,挑了点抹在嘴上。 “若是有甚么委屈,不要压在心里,时日一长,原本心里头的事就要成身子上的病了。”玲珑道,她看了眼身后,“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芍药跟在玲珑出来,满是不解,“九娘子搭理公主作甚么?以前公主任性妄为,给九娘子下药,闹的九娘子差点去了半条命。” “此一时彼一时。”玲珑笑了笑,她侧首过去,“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有用的上她的那一天呢。先交好。” 芍药还是有疑虑,“可是她都那样对过九娘子,当真能……” “无事,看太妃和小叔那个样子,现在正是机会,她自小被宠大了,如今落入困境,不管兄长还是阿娘,都对她冷若冰霜,和以前大为不同,她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可是,那到底是公主的阿娘和阿兄,这血浓于水……” 玲珑点点头,“没错,不过时日长了,若还是如此,她总会有心冷的一日。原先有多受宠,反过头来,到时候就会有多恨。不过也没事,就算不成,交好也没有太多坏处。” “面子情,谁都会有的。” 先交好着,有用最好,没用也无所谓。反正这世上万物,谁也不是每下一颗棋子,都能实实在在收到成效的。 才走到外面,就有人慌慌张张过来禀告,“王妃,大王和平原王打起来了。” 玲珑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团扇给掉了。 她现在也顾不上什么招待宾客,男女有别了,直接带上一众身强力壮的婢女赶过去。 元泓和元洵,话不投机半句多,元泓对这个弟弟保持着表面的客气,请人上堂之后,就没有再说话。宾客们忙着和元泓套近乎。这种场面,最是趋炎附势,几杯酒下了肚子,就有些昏昏然。 元洵可能是喝醉了,站起来,说元泓不过如此。 元泓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