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是他收藏在怀里的一块珍宝, 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尖上, 精心呵护, 但凡是她所思所想,他都会替她办到,唯恐她有半分的不舒畅。岳母说妻子性情和出嫁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的时候,他心底雀跃无比。 她这般性子,他觉得最好。小妻子的这个性子,其实都是家里人宠出来的,若是要改,只有受到了逼迫,不得不对改而已。他哪里舍得她受半分这种苦楚。 他离开的时候,就料到徐妃和元洵会有这么一出,早就部署好。谁知道小妻子竟然挺身而出,把元洵说的哑口无言。 他以前只想过他来保护她,从来没想过要她为自己做些什么,现在对他来说,真的是意外。而且这意外感觉出奇的好。 他让左右下去,摊开了纸墨,持笔起来,却不知道要写什么,千言万语,到了要写出来,真的一句也写不出了。 他迟疑了下,手掌一抖,笔尖落下一滴墨水,在黄麻纸上迅速洇染。 元泓放下笔,将手里的纸张裁剪下来,折叠封好,令人送回洛阳。 玲珑仰首翘盼的书信终于来了,打开一看,见着里头只有一滴墨水。芍药在一旁伺候玲珑喝水,见到玲珑手里的这封回信,忍不住咦了两声,“郎君怎么不给九娘子写几句话?” 玲珑斯条慢理的把手里的信纸收起来,“他这是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半会的不知道说甚么而已。” “这九娘子都能猜出来?”芍药吃惊道。 这纸上除了一个墨点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芍药是不知道自家九娘子是怎么猜出来的。 玲珑靠在榻上,扬了扬手,“他心里想甚么,现在我都能知道。” 芍药笑了,她把菊花茶又给玲珑满上,天气越发热了,别邸里经常准备着菊花茶,好下火。 玲珑把元泓寄来的家书收好,又躺了回去,“东西送过去了?” 玲珑是后来知道元彩月如何的,元泓和她说,他已经给了元彩月一顿苦头,至于是什么苦头,人又成了什么样。元泓没说,她自然就没问。 若不是元洵气势汹汹过来质问,她都不知道元彩月成了半个疯子。 愧疚是没有的,反正她被元彩月下的催吐药,弄得一晚上都不不安宁。现在元彩月成了那样,算是两边扯平,谁也不欠谁的。 玲珑派人送了点补品去王府,说是让这位小姑子养病。其实送过去的补品没有一个是对症的,吃下去还会白白长肥肉。但玲珑才不管这些,她只是为了维持面上的客气。 “送过去了。”芍药迟疑了下,又回话道,“听说府上四郎君前一日坠马。” “坠马?”玲珑笑了,“死了?” 坠马不是小事,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很容易就脊椎骨折,在这个时代,基本上就等于等死。 芍药摇头,“还好,听说是马突然发了疯,撩蹄子,两边的随从都在呢。有人接着。所以只是腿骨断了,性命都是没有大碍。” 玲珑咦了一声,听着里头全都是遗憾,似乎是嫌弃这里头的伤势还不够重。 “没死可惜了。”玲珑撇撇嘴,话语更是和刀子似的,不过捅的是别人。 芍药不说话。不过那位竟然只是断了条腿,而不是没了条命,心里多少有些可惜。少要是见着那位如何气势汹汹过来质问的。却全然忘了自己那个妹妹之前干过什么好事。 只知道自己受过的苦,却看不到他们自己对别人做了什么。 这种兄妹,在芍药看来,说句不敬的话。要是死了,那真是太好了。 “既然如此……送一副拐杖过去?”玲珑道。 芍药听到玲珑这话,差点没把口水呛到喉咙里,“九娘子,这……有些太不妥当了吧?” “送这个,不是指着人鼻子骂么?”芍药见玲珑不以为然,“现在郎君还没有当家做主。这样不太好,会给郎君惹麻烦的。” 玲珑点头,原本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收了点。 “既然如此,那就令人送点长骨头的药材过去。”玲珑想了想,“那就是虎骨酒!” 芍药已经无话可说,玲珑话里话外,几乎就是不想让元洵好过,哪怕元洵受伤了,躺在床上,她也要抓住一切机会,给人恶心受。 芍药是不能由着玲珑这么胡来的。劝说了好一顿,玲珑听了那么一顿劝,也没真的令人送拐杖和虎骨过去。而是随意令人选了些不用入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