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妯娌请过去,结果看了一箱子的母鸡毛的消息,迅速在洛阳里传遍了。 男子不把停妻再娶放在心上,尤其还牵涉到子嗣的问题。但女人们对此却是深恶痛绝,北朝贵妇对妾侍都容忍不下,更别提这种挤开原配上位的。有人推波助澜,自然传的更快。 闹得苏惠脸面全无,对着徐威哭了又哭。徐威对苏惠还在热头上,被年轻娇妻那么一哭,脑子发热就去找了元泓。 四中郎将管束所有关隘,算得上手有实权,和元泓说话,算是有几分底气,可人到了元泓面前,元泓听到他的来意,立刻就冷了脸,“你若是为了此事而来,那么尽早回去。” 徐威年岁已经将近六十,而元泓才二十出头,哪怕出身有差异,仗着年岁,也敢说几句话。 “夫人和我家娘子,原本就是姐妹,哪里有姐妹这么做事的?” “府君,这里是皇宫,不是宫外,官署之内,只谈公务,私事还是免了。”元泓面上露出淡淡的讥讽,“再说了,我倒是觉得内子所送之物,和苏娘子甚是匹配。” 这话被旁人听去,立刻有人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ff 这事徐威做的不厚道,在铜驼街也有人觉得徐威实在是做的过分。毕竟多年老夫老妻,就算没有情分,也有苦劳,为了新人直接把旧人给休了,多少都叫人不齿。 “我和将军好歹也算得上是连襟……”徐威的脸色难看的很。 他为了讨要个说法,特意到署房里来。 此刻算是署房内最繁忙的时候,来来往往全都是人。全都听了个遍。 “苏娘子和内子并不是亲姐妹,所以也算不上连襟,还请中郎将莫要乱攀关系。”说着,元泓见着那边中官来了。 中官是皇帝身边的中常侍,见着元泓,举手一拜,“陛下请将军过去议事。” 元泓起身,走了几步,回头过来,“其实尊驾和苏娘子也是绝配。” 说完,转身离去,也不管身后人脸色如何难看。 从皇帝那里回来,元泓拿了公文在看,平阳王过来,“听说你又给人没脸了?” 元泓头也不抬,“公私不分的东西,也不知道当初是走了谁的门道,坐到了今日这个位置,竟然把家里的那点私事,放到明面上说。” 说着,他持笔在公文上写了几句话,合在一块放到一边。 平阳王听了也只是笑,“这种人朝廷上不少,也犯不着为了他,心里生气。” 元泓抽过一封公文,上面说到的是六镇军饷的事,“六镇那边军饷没发放了?”元泓将公文递过去,平阳王接过去看了两眼。 “明面上是说放了。”平阳王淡淡一句。 元泓明了他的意思,是有人把军饷给吞了一大部分。 北朝魏国,一开始军队无军饷,朝廷官员无俸禄,所需所求,全都是靠人自己打仗,又或者受贿而来。到了文明太后开始进行汉化改革,才改成了汉人的习惯。但到现在,就算是有俸禄,也挡不住贪墨之风盛行。 朝廷如今对外用兵,绝大多数是对着南朝,而六镇是抵在蠕蠕面前的屏障,多年下来实力雄厚。 这是一把上好的,锋利的刀。 他的眼睛垂了下来,手指在公文上掐了好几道。 “这样不稳妥吧?”元泓道,“都是一群刀口舔血的人,军饷又是朝廷发放下去的,若是到不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平阳王闻言,神情里颇有些怪异,“不是一般人,不敢做这事,而且做这种事的人不在少数。” “你还年轻,等你在朝廷里再久一点,就知道这种事其实司空见惯,大家都是如此。若是你一人洁身自好,那才是特性独立,要不得的。” 元泓颔首,“这个我知道了。多谢长兄教诲。”他说完将公文放到一边。 平阳王在他这里,没有逗留多久,很快就回他自己的署房去了。 元泓站起身来,他背手踱步到窗前,此刻天气已经开始转热,蒙在窗棂前的布帛已经揭开。 站在窗前往外面看,还能见到院子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