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也因为悲痛不久就撒手人寰。徐妃那段时日可谓是浑浑噩噩,那日在乳母的劝慰下,勉强强打精神出来走走。在王府园林里,看到元泓一个人落单,想起自己惨死的家人。徐妃故意遣散左右,伸手就把元泓推入池中。 落水的声音引来附近侍女的警觉,徐妃受惊逃走。 元泓被救起之后,贺若仪亲自带人打上门来,在王府内横冲直撞,把元泓带走。徐妃战战兢兢了一段时日,她父兄都已经死绝了,其他族人恐怕也不会为了她出头。 结果几年过去,贺若家没来人,还来了元泓出家修道的消息。她只当做那时候元泓年岁小,或许不记得了。 现在回过头一看,元泓恐怕并不是记不得了,他不仅记得,还记在心里。 “王妃,现在大郎君既然想要修道。那么以前的事,就那么算了吧。”张氏劝道。 徐妃摇头,“若是他真的忘记,那也罢了。现在他分明就没有忘记。现在大王还没有想朝廷请立世子。我怎么能放心?” “可是现在四郎君才是嫡子,大郎君就算在,那也不算甚么。” 徐妃冷笑,“大王若是能指望,那么天下谁都能信了。阿张难道还不记得,当年贺若氏欺人太甚的时候,我父兄被贺若仪所杀的时候,他可曾为我说过一个字?!” 张氏哑口无言。平原王和贺若氏少年夫妻,情谊不是后来被先帝逼着娶的徐妃能比得上。当年徐妃入门的时候,王府内外全都掌控在贺若氏手里,上下内外都听贺若氏的。徐妃在王府里政令不通,完全被架空。 更何况贺若氏对她气焰嚣张,从来不行礼,就算见面了,也是拿背对着她,完全没有一点身为侧妃该有的样子。找平原王哭诉,平原王心都偏到没边了,只说贺若氏已经掌管内外多年,她应当敬重贺若氏才对。 她是先帝下诏册封的王妃,临到头,竟然要敬重侧妃。 后来贺若氏身死,平原王痛不欲生,如丧考妣,对她父兄殒命的消息,根本就没有半点言语。那时候她没了父兄,悲痛欲绝,对上本该最亲密的夫君,待她却连最陌生的路人都不如。 “我那时候就知道大王心里就有个贺若氏。我在他看来,哪怕有先帝诏令,也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人而已。这么多年,我努力经营,想要把贺若氏从他心里去掉。看来还是不行了。” 这些年,徐妃贤惠大方,给平原王纳了不少美妾。原本算计,贺若氏再好,也不过是个死人。死人是永远都比不过日日夜夜陪在身边的,活生生的人。 娇妾贤妻陪着,等到十几年过来,恐怕自己都记不得没了的人是什么样子了。 徐妃早就打算好了,只是平原王执意接回长子,让她颇为意外。 “何况,大王一直不向朝廷请立世子,世子一日不立,那么一日就没有定下来。别忘了,鲜卑旧俗,长子为尊,对这些嫡庶,不怎么在乎的。” 徐妃说完,站起来,“回来也好,既然回来了,就比之前好办的多,以前他在贺若家的地头上,不好插手。现在在自己跟前了,不就好办了?” 忌辰那一日,来的飞快。 忌辰平原王特意办的格外盛大,一共分两场,一场王府,另外一场则是由百来名僧人集体在寺庙里为贺若氏诵经祈福。 王府里,平原王亲自领着元泓,跟着贺若家的其他一道人守着。 平原王看了一眼下面的那些庶子庶女,没见到元洵和元彩月的影子,眉头不由得一皱,转头就去问徐妃,“怎么回事,四郎和六娘呢?” 徐妃柔声答道,“今日四郎和六娘都入宫了。” “今日家里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让他们入宫了?”平原王蹙眉质问。 “大王,这……”徐妃头都低下去几分,“四郎都快要十五六了,这个年岁应该多留在陛下身边,还有六娘……” “家里这么大的事,他们应该在家里跟着父兄一块,入宫甚么都可以。”平原王不满道。 贺若仪的几个儿子看了,互相瞟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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