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十数里的小谷,药田如茵,溪水潺潺,一栋二层木楼掩映其中,红砖绿瓦,意境高雅。 安然两人来到此谷时,下人们已经换过,现在留在谷里的,是四名本支的仆妇,都是璇照,开光的低阶小修,没有了上进之路,主要任务便是打理谷中百亩药田,晚间自回住所,这里大部分时间,还是他们两人的世界。 修士嘛,养些下人仆从主要还是为了排场,真正生活中事,修士又哪里不能自理的?除了药田打理,其中一个厨娘会为他们准备中,晚两餐,不得不说,那手艺是极好的,就是有些素。 酌一壶美酒,嗅鸟语花香,听风声蝉鸣,看日出日落,这样的日子很遐意,在艰苦的修练和生死搏杀后有这样的放松心情的机会,真的是很难得。 一张一驰,是为王道。 这样过了十来日,也没人来打扰他们,安然回娘家比较频繁,所以也没人注意他们。 这一日,李绩正在药田旁的草垛上睡午觉,口中回味着午间的美食,嗅着淡淡的灵植药香,任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真是神仙般的生活节奏,却感觉一片阴云遮住了他,耳中传来安然的声音, “李绩,晚上陪我去参加个聚会,有美食哦!” 李绩不满的翻了个身,拿屁股对向她,嘟囔道: “不好好准备结丹,偏要去参加些乱七八糟的聚会,你可真是本末倒置……没看我这睡的正香么,你自去就好,晚上我让于嫂给我烤头全羊,不比去你们那捞什子聚会来的自在?” 安然回来这些天,几乎没一天是闲着的,在轩辕深居简出的她,回到崇黄便仿佛变了一个人,天天都有姐妹们的邀请;环境,确实能改变一个人。 李绩也曾问过她,她说她也不知为什么,回到崇黄就想轩辕的清净,返回轩辕就想崇黄的热闹,也是个怪胎。 “不成,今晚是我安氏一嫡七支三十年一次的手帕会,又是三祖奶的诞辰,往来的都是雅妇贵女,高堂姐妹,各有随从跟随,提点杂事,我,我便只就你一个,你不去我又去找哪个呢?” 李绩叹了口气,这高门大族就是麻烦,修行实力不咋地,偏这排场是真正的臭讲究;世人礼尚往来,迎客送礼,在出现纳戒之前,都是仆人或捧或挑,一是尊重,二为炫耀;有纳戒之后就很少这种情况了,纳戒中一放,即安全还保鲜;但青空一些古老家族,却还死抱着以前的老套不放,须得使人担着挑着,进门时还要高声唱名报礼,以显贵重。 安然让他去干的,便是这担礼之人,话说,让青空一鸦担礼,那老太太受的起么?别再惊着她!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他也不好扫了女人的兴,这次来崇黄,就是为她冲击金丹蕴酿心境而来,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嘴里,李绩还是少不了揶揄道: “什么手帕会,我看根本就是个美容会,你整日介琢磨这些,我看也不用结剑丹,药丹了,干脆结个青春丹,驻颜丹算了!” 安然一怔,似有所悟,“李绩,你别说你这主意,还真有些道理呢,我须再仔细琢磨琢磨……” 李绩无语,“……” 说归说,做归做,申时末,李绩挑担着硕大礼盒,跟着安然一路向安氏荣寿堂行去;初来东海的那套顶级绸锦儒衣是不能穿了,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当然也没惨到青衣小帽,不过是一身崭新的普通崇黄弟子装束,有他十分的姿色撑着,也算似模似样。 礼盒中所盛,倒不是多么金贵的东西,安氏豪富,族中子弟少有穷困窘迫的,自己家中举寿聚会,窝里斗富就很没意思;所以李绩所担的礼盒中,大多乃是来自北域的特产,吃食奇物,什么都有,价值也很有限。 荣寿堂是个梯阶形建筑,上有琼顶,最高三层处就是聚会的正中心,也是寿星祖奶奶和一众地位最高的贵妇的位置,然后依次向下,第二层,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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