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赵满仓在,赵氏一族无忧;若有朝一日身死道消,赵氏牧场恐怕顷刻便是被人吞食的结果;这一点,他心里异常清楚。 以他的修为,找个小门派容身还是很容易的,但尴尬在于高不成低不就,他这样年纪半途加入的修士,宗派怎么可能与他高位?若是做个普通门徒给人伏低做小,久居一族之长的他又如何能忍?如此蹉跎下来,常忧心不已。 这一次机会难得,一个还未成型,企图重建山门的宗派找上了他,许以高位,却要倾力大小事务,总领未来走向,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他是真的心动了。 心动归心动,条件还得谈,他自身的实力境界便是最大的倚持,相信这个宗门也正是看中他这点,没有相对高阶的修士主持,只凭那些筑基都未到的小修,重建宗门就是个笑话,这一点他同样看的很清楚,也正是如此,他才有底气争那门主之位。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耐住性子,和对面这个毛头小子相比,他的沉稳是对方不能比的。 ”小友莫急,喝茶,喝茶……“ 正说话间,一道神识罩过来,还不等两人有所反应,一个道人已毫无礼貌的退门而入。 两人皆站起身,赵满仓的满腔怒气在看清当面之人后,便潮水般退去,语声也尽量放的轻柔些,仿佛怕激怒对方,”道友这是?“ 年轻人则是一脸的惊喜,”师兄。“ 李绩有些惊讶的看着法如,瞬间便大致明白了他为何在此;说起来这个提议还是他在中条福地养伤时所提,只是当时说的不深,毕竟他已离开新月,新月旧人们如何考虑他也不便干渉过深;没成想法如这个新月旧部的年轻一代领头人,还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冲法如点点头,李绩转向赵满仓,”赵道友别来可好?小道寒鸦来的唐突,却是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轩辕贵客,请都请不来的。“ 赵满仓的态度,根本不是一个心动修士面对下位融合修士的正常态度,不但毫无上位者的尊严,反倒是露出一丝的忌惮,畏惧,这就是没有组织的散修的悲哀。 由不得他不心生畏惧,自八年前李绩来过赵家牧场后,他一直没停止过对此人的留意,中条福地虽隔着一座天岭,但终究不算太过遥远,李绩在中条斩玄都掌教金丹之事也辗转传入了他的耳中,一个门派的掌教金丹都能斩,他一个功法粗鄙的心动又算什么? 而且,赵满仓此次一见李绩,便知道对方已是融合修士,这才仅仅过去了八年,大派子弟,果然了得,心中又哪还有一丝自持之意。 法如那毛头小子叫此人师兄,这是从哪里算的? 李绩微微一笑,也不隐瞒,既然是自己出的主意,当然要给新月把腰杆扎起,”见笑了,寒鸦本为新月弟子,山门破后才投归轩辕,比起一众新月师兄弟的坚持,我是大大不如了。“ 赵满仓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平白无故的就跑去把人家掌教斩了,既有这层因果,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他心念电转,即有这层关系,有这么粗的大腿扎着,那当不当门主当真是无所谓,于是立刻做出决定, ”即有道友相助,我赵满仓再推脱就是矫情了,也罢,这便卖了这千里牧场,去中条搏个未来便是。“ 李绩笑道:”道友却是洒脱,这偌大家业,说弃就弃了?“ 赵满仓苦笑,”不瞒道友,我老赵无甚大本事,只这进退之道还是略有心得的;不弃又能怎地?没了修士镇压,单靠凡俗力量,这牧场如何坚持的下去?早晚被人吞了去,就不如一了百了,干净利落,也少了挂牵。“ 李绩赞赏道:”道友好心性,未来新月如何发展,还需道友这样有经验有实力的支撑大局,寒鸦也不多做许诺,便只一点,断不会让赵氏一族没个下场。“ 赵满仓称谢不止,一旁的法如更是喜笑言开,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今日终于得到解决,有心动修士支撑,未来新月重建又自不同。 李绩再开口道:”不过我此次来,还有一事要请教赵道友,还请道友不吝指点。“ 赵满仓忙道:”道友尽管说,能帮上忙的,老赵我绝不推托。“他这话倒是大实话,牧场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而已。“李绩轻描淡写道:”龙脊城瀚国皇室公主喜,道友不陌生吧?却不知现下何处?有何变故?“ 赵满仓点点头,”不瞒道友,我老赵在瀚国的生意往来,和公主喜很是密切,她的情况,道友算是找对人了。 半年前,西北兰庭部落大酋长之子扎古宗错来访瀚国,偶遇喜公主,一时惊为天人,遂向国主求婚,国主应允; 喜公主为人诚信守诺,我们这些来往密切的家族都是为她高兴的,毕竟,喜公主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