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上又多出了几个细小的缺口,但并不耽误使用,这是军中最好的横刀,只配备近卫军和他们这些终日与敌交手的精锐斥候,所以,要珍惜。 摸了摸腰间的短刃,那是他最后防身手段,想了想,却把短刃从腰间抽出,用布条细密的捆在了右小腿上;这是一次很反常的举动,数年征战,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他早已从一个见血就哆嗦的新兵蛋子,进化成杀人不眨眼的冷酷老兵。 放弃习惯了数年的配刃方式,连他自己都有些无法理解,但不知怎地,他就是有一种这么配戴的冲动,随手抽拔数次,直到找到最满意的角度方才罢休, 今天,他就觉的自己与往日有些不同,但不同在哪,他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严酷的战斗让他慢慢长大,脑子更清楚?眼界更开阔? 水囊,馍袋,勾爪,小斧,止血散……等等必备之物一一放置齐整,紧了紧身上的皮袍,抓起骑弓和两壶箭矢,一低头,走出肮脏,充满异味的帐篷。 斥侯是不配铠甲的,除了头盔,因为不利长途奔波,虽然他们实际上是整个大军中战斗频率最高的军种,这很矛盾,却没办法,防的严和跑的快你总得选一个,没人会选择套着沉重的铠甲当斥侯。 从马厩中牵出自己的枣红马,这家伙休息了几天,又有精料喂***神很亢奋;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的第几匹马,战争中,战马的损失和士卒的损失一样高,没人能一直骑着属于自己的战马,除了指挥战斗的将军。 所以,和马匹谈生死感情就很扯-蛋,他们只是伙伴,短暂的相处。人死了,战马会换一个主人,同样的,马死了,骑士就换匹战马;伤春悲秋不是战士,没功夫也没那么多愁善感, 战争,让人忘记一切的柔軟,只剩下心中最冷硬的那一块。 有人从伙房拎来一只木桶,一提饼馕,木桶里面满满的一桶煮羊肉,除了盐,没有任何其他的调味品,油腻,膻腥,肉块上还能明显看到去脱不干净的毛发, 没人说话,战争除了让人冷酷外,还让人麻木,沉默……把头盔翻过来,装满羊肉汤,把冷硬如石的饼馕撕碎扔进去,然后大口咀嚼,大口喝汤,每个人都一样, 他们必须尽量多的撑饱肚子,因为出发后就不会再有热汤的机会, 嘎子感觉食物都快顶到嗓子眼,才停下了进食,虽然他心里很反感这样,但本能还是让他这么做,那个提来木桶的斥候等大家都吃完,才收拾餐具送回伙房,在这种军中哨队,这样的活计都是由最新加入的军士来做,军中是个很讲资历的地方,嘎子已经平安渡过了这个初期阶段。 一群人开始牵着战马向西营外集中,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配备二,三匹战马出外侦察敌情,可这一次,目标地是个峡谷,不利战马奔驰,所以一匹就足够。 沿途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庞,也没有招呼,因为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群行尸看着一群走肉。 第1258章 抓阄 没人说话,只除了远远伙房中胖大的伙夫,看了看送回来的干干净净的木桶,纳闷道: “咦?这些杀胚,怎么知道把桶洗干净了?老子从军十数年,这还是头一遭,改正归邪了?” ……哨正名齐,大家都叫他齐老大, 依此类推,封二,胡三,李四,华五,马六,乌七,嘎八,钱九,朱十,双十一……都是简称,因为懒的记名字,反正都死的快,记了还得忘,就不如按入队顺序排,简单明了,谁死了再依次递进, 比如嘎八,一开始是叫嘎十一的,然后嘎十,嘎九,现在的嘎八……如果他够幸运,也许以后也能变成嘎老大也说不定。 只有齐老大和封二是哨队老人,所有的斥候技能也由他们教授;其实也没什么可教的,出去一次,能活着回来,就学会了些,多出去几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