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次“这个”,都会猛戳一下那块毫无反抗能力的肉,令上面的冰碴哗哗往下掉。 波洛刚刚才指责我想象力过剩,可我现在却感觉自己的想象力拍马也追不上他。难道他认为这些小冰渣子是某种致命的毒药吗?这是我能联想到的唯一能让他如此躁动的原因。 “这叫冷冻肉食,”我耐心地向他解释,“进口的,你知道。从新西兰。”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紧接着爆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我的好朋友黑斯廷斯,你实在是太了不起了!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他们怎么说来着……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说的就是我的好黑斯廷斯。” 他把羊腿又扔回到盘子里,转身离开了储藏室。随后他看向窗外。 “我们的探长朋友回来了,这很好。我已经看到了所有想看的东西。”他心不在焉地用指尖敲着桌子,仿佛陷入了沉思,紧接着突然问,“今天星期几,我的朋友?” “星期一,”我莫名其妙地说,“怎么……” “啊!今天星期一?一周里最糟糕的日子。周一犯谋杀案是个错误。” 波洛回到起居室,敲了敲墙上的玻璃,看了一眼温度计。 “稳定晴朗,七十华氏度 。正统的英伦夏日。” 英格勒斯还在看各种中国瓷器。 “先生,您对这次调查不感兴趣吗?”波洛问。 他回以一个悠然的微笑。 “那并不是我的工作。我是某些领域的鉴赏家,但对这方面没有涉猎。所以我决定让到一边,不妨碍您的工作。我在东方已经学到了什么叫耐心。” 探长匆匆走了进来,为离开这么长时间向我们道歉。他坚持带我们又走了很大一部分现场,但我们最终总算熬了过来。 “探长,您如此热情让我感激不尽。”我们正沿着村里的道路返回,波洛突然说,“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想看看那具尸体,对吧,先生?” “哦我的老天,当然不是!我对尸体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想见的是罗伯特·格兰特。” “先生,如果你要见他,就得跟我开车回莫顿去。” “非常好,我跟你去。但我必须见到他,并能够与他单独交谈。” 探长摸着嘴唇说:“呃,那我可不好说,先生。” “我向您保证,只要您接通苏格兰场,就能得到全权委托。” “先生,我当然知道你的大名,也知道你帮了我们不少忙,但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即使您这样说,我也必须要见他。”波洛平静地说,“之所以必须是因为……格兰特不是凶手。” “什么?那谁才是?” “我认为凶手应该是一名较年轻的男子。他赶着一辆双轮马车来到花岗岩屋,把车停在了门外。他走进去,把人杀了,走出来,再驾着马车原路返回。他没戴帽子,衣服上沾了一点血迹。” “可……可这样一来,整个村子的人都能看到他啊!” “除了在某种情况下。” “除非当时天黑,那有可能。可是谋杀案发生在大白天。” 波洛闻言只是笑了笑。 “还有马和马车,先生,你是怎么想到的?门外没有任何带轮子的车经过,没人目击到你说的马车。” “没人用双眼看到了,这确实有可能。但一定有人用思维的眼睛看到了。” 探长意味深长地摸了摸额头,看着我露出微笑。我也感到无比困惑,但我相信波洛。后来我们决定与探长一道开车回莫顿去。波洛和我被领到格兰特那里,但会面期间一直有一名警员守在旁边。 波洛开门见山地说:“格兰特,我知道你在这起谋杀案中是无辜的。现在用你自己的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面前的阶下囚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有一副不讨人喜欢的面相。他看起来就像个惯犯。 “对上帝发誓,那真不是我干的。”他哀号道,“有人把那些玻璃小玩意儿放到我的箱子里了。栽赃,这绝对是栽赃。我进屋后直接回房了,绝对不假。在贝特西尖叫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出事了。老天有眼,我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