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好,可后来,他穿着她好不容易才寻到的珍贵面料制成的衣衫,去接近平安公主。 按照他的聪慧,他从小到大混迹于街头的玲珑心窍,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平安公主? 那是他不想对付罢了。 这些东西,身处其中的时候不会觉得如何,但如今置身之外一瞧,便觉得心冷。 胡莺莺有些生气,抓着手绢往马车里的小桌上一砸:“我私下可给了他不少好处!想着他身上没钱,要与你订婚也不能失了风度,现在想想,婚约毁了之后,他这小子也未曾归还半分呀!”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刘二成也眉头拧在一起:“我着账房也划给他一大笔银子,当初说是让他多哄糕糕开心,如今看来,也都是随着西北风飘了罢。” 肖正言所赠糕糕的礼物,大多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但都正中糕糕的所好,她觉得那都是好东西,都是心意,现在想想,只怕都是投其所好的蒙骗。 真情有吗?或许是有几分,但更多的,怕是利用,是人性中难以掩盖的那几分黑暗。 糕糕趴在胡莺莺的怀里,整个人都软软的,眼睛红红的。 刘二成叹息:“你也莫要再伤心,他这般行径,也走不长远,有我与你娘在,没人再敢欺负你。” 他顿了顿:“至于宫中,皇上是个好人,但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孙大人步步紧逼,太后手段狠厉,很多时候皇上已经自身难保了,为父不愿意你去吃苦。” 宫中是泼天的富贵,同样是深不见底的牢狱,一个不慎,只怕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糕糕没吭声,闭上眼说道:“爹,娘,糕糕累了,想睡觉。” 胡莺莺赶紧拍拍她后背:“好,糕糕睡觉。” 糕糕闭着眼却没有睡觉,她想起来第一次在宫中见到皇上的样子,那时候他还是皇子呢,被他母妃罚了不许吃饭,站在石榴树下背书。 那时候她胆子多大呀,跟着母亲进宫,却受不得拘束,到处去溜达。 她经过他身后,就听到他肚子咕噜一声响了。 他好尴尬地看她一眼,糕糕捂嘴偷笑,他更尴尬了,她赶紧地迈着小步子跑了。 没一会,她偷了一块马蹄糕回来,递给了他:“你肚子饿了,吃一块糕。” 他实在是太饿了,整整一日没吃东西,书上的字都花了,因为母妃太过严苛,伺候他的宫人们都不敢拿东西给他吃,可糕糕敢。 他看了看那糕点,低着头嗫喏:“你拿东西给我吃,会被罚的。” 上一回有人拿东西给他吃,被打得腿都残了,他母妃是很厉害的。 糕糕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硬是把那糕点塞给他:“你吃!我不怕被罚!” 兴许是有了那一次的经历,致使她几年后再见到身为皇上的他时,也没有太过于害怕,拘束一会儿就又忍不住放松了些,还敢在他的宫殿内吃东西呢。 那杏子,的确好吃的很,糕糕在心里叹息,当皇上可真舒服呀。 马车到了刘家,糕糕醒了,赶紧扶着她娘下车,却见她爹早就下车等着扶她娘了,糕糕赶紧识趣地让开。 可谁知道,身后又跟来一辆马车,下来一位公公。 那公公笑眯眯的,手里拿着拂尘:“皇上口谕,赏了刘姑娘许多吃的,但负责做水塔糕的宫人今儿告假了,明儿才能做,皇上说,要刘姑娘明日一早便进宫,尝尝宫里头的水塔糕好不好吃。” 胡莺莺与刘二成对望一眼,两人都不想让糕糕进宫。 “公公,小女实在顽劣,今日闯下大祸,虽然皇上与太后不计较,但微臣不得不对她实施家法,否则将来再扰了皇上的安康,那微臣真是罪该万死了。她实在没脸进宫承皇上的恩裳,还请公公代为转告。” 刘二成说完,那公公心里一笑,心道皇上还真是聪明,提前就想到了这一茬。 他走过去,低声说道;“刘大人一向聪明绝顶,怎的这会子糊涂了?今日发生的什么事情?那是令千金害的皇上摔断了胳膊!刘大人若是不让刘姑娘进去照顾几日皇上表一番忠心,太后这心里头能过得去吗?人家是君,咱们吃臣,为人臣子的,心里头得有一面镜子,该做啥,不该做啥,都得想清楚了。刘大人,咋家也是与您交情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