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少言跟他的几个狗腿子,就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总不能去问他借钱?” 没钱寸步难行,张海也气的大骂:“杀千刀的盗贼!不得好死!” 刘二成也有些焦虑,但很快还是冷静下来:“行百里者半九十,千难万难也走到如今了,我们如何能放弃?这样,我们那些自己的书出去看看能不能卖掉,还有身上稍微值钱的都去当铺试试能不能抵些铜板,至少要换几个馒头挨过这些日子。”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客栈的费用自是付不起了,刘二成转身去想喊豆子收拾东西大家去城外破庙凑合几日,只见豆子正费力地扒开他们的水壶底部。 那是一只小陶壶,胡莺莺给做了个罩子,日常刘二成都装在身上留着喝水用的。 “豆子!你在做什么?这是我娘子给我做的,不能弄坏了。” 豆子憨憨一笑:“胡姐姐说了,若是遇到了意外,没钱用了就让我扒开这壶底瞧瞧。” 刘二成一听,赶紧也帮着豆子去扒开壶底,等层层缠绕的布撕开,赫然瞧见里头两枚碎银子! 张海与何柏谦都是一喜:“刘兄!你这娇妻真是个聪慧过人的宝物!” 刘二成也觉万分惊喜,心内感念莺莺的好,又自豪这样的妻子只有自己一人拥有。 有了这银子问题好办多了,几人在客栈继续住下,准备迎接后日的考试。 考试当日,贡院门口热热闹闹人头攒动,有人竟然才走到门口就尿裤子了,张海也觉得略微紧张,尤其何柏谦,从前总不被人看好,自从与刘二成交好进步飞速,此时对着刘二成握拳暗道:“刘兄!加油!” 各人走到自己座位前,身后的栅栏上锁,刘二成没注意李少言离他不远。 乡试其实非常辛苦,每场考试三日,连考三场,考试中途不能随意出门,一边费尽脑子还要忍受身体上的难受。 几乎第一日就有人被撵出去了,到后面几日,更是有人被陆续抬出去。 其实刘二成也觉得头晕眼花,但还是低头硬撑。 这一点苦不算什么,他势必吃的下去。 那边李少言咬紧牙关,他知道乡试苦,可真的经历了才知道有多苦。 虽然说自家花了大钱买通了其中一位考官,但考试流程总是要走完的,李少言只得一忍再忍。 他斜眼看着刘二成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恨。 还好,自己早就跟主考官说好了的,着刘二成的卷子必定会被毁掉。 总共三位考官,李少言买通的是那位约摸四十几岁的廖建勇,此人长相看着颇为严厉,目光来回地扫视李少言与刘二成。 这几日他在刘二成身后看了好几回,这个年轻人的确才气过人,通身的气场也淡定得很,瞧不出一丝紧张情绪,那般坐了好几日,也并未把难受写在脸上,若是不出意外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 全国四千余人考试至多一百来人能中举人,这刘成想必能得个比较靠前的名次。 只可惜啊,遇到了他,廖建勇在心里冷笑一声,他拿了银子自然是要办事的。 另一位不到四十岁的考官看着就和蔼了许多,,他见廖建勇看了李少言与刘成好多回,也暗自留意起来。 只是,他越看刘成这个名字越是觉得熟悉,再一看他的籍贯,想了好一会焕然大悟! 这不就是曾经给他桑雀草的那家人的儿子吗! 顾庭起心中大喜,他也对着刘二成多看了几眼,单肩刘二成脊背挺直眉目肃静,手中的笔稳健自如,这气魄一看就是会大有出息。 他想起来夏氏与胡莺莺,万分感激当初那一包桑雀草,因为治好了猪瘟,他回到京城被皇上好一顿夸赞,短短一年时间两次提拔,如今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此次来监考还肩负其他重任。 顾庭起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廖建勇也有自己的想法,两人眼神不断碰撞,廖建勇忽然回过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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