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见识有限,能尽量不同公家打交道就尽量不打。 来的路上她想过,这招曲线救国效果应该不错。如果她以自个儿名义找老妖婆买,她铁定不会卖,就算卖也得狮子大开口咬下她一口肉。但现在从金珠手里买过来,老妖婆能耐她何? 以后要真能拆迁了,还不得活活气死她? 她林凤音可不是善男信女。 男人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珠贼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他只知道自己的主意,“可以,但我要求不变。” 林凤音咽了口口水,要仰起脑袋才能看见他的神色。 长长的睫毛掩住眸子里的深暗,高挺的鼻子下面,是紧紧抿住的嘴唇,可能是不爱喝水,林凤音发现他桌上的水杯是空的,嘴唇显得干燥极了。 可滋味…… 呸呸呸!林凤音你想什么呢?做几个梦就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上辈子单身那么多年也没见你馋死!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馋不馋的,她又不馋他身子! 心里有个声音小声反驳:可那滋味真的…… 呸呸呸,真是被杨姐带坏了。她一不吃肉的人,天天有人在自己耳旁念叨“肉好吃”“哇真香”,正常人都会好奇一下到底什么味吧? 对,就是这样。 金珠没等来她的答案,只看见她痛苦的拍了自己一把,嘴里连骂“呸”,眉头紧皱脸色通红,一会儿嫌弃,一会儿好奇,一会儿又憧憬。 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如此鲜明又矛盾的情绪,直觉就是跟他提的要求有关。纵横商场小十年,他对自己的直觉有自信。当年第一次倒卖大米,也不过是几车黑漆漆的糯米,吃米都讲究个圆润光泽,那黑不溜秋全中国有几家人会吃?晶莹白润的糯米谁家里没有?还用花钱买? 可他直觉这米就是不一样。当时也说不上哪儿不一样,只知道是西南一带某个少数民族区域特产的墨米,大半个中国都没这样的。 他脑海中闪过带他入门的师傅说过的话,做生意讲究“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他当机立断,花了半个小时的工夫,赌上父母哥哥借来的两千块钱把米买下。 刚买下两天就到端午节,全国各地都在忙着包粽子。他的墨米紫黑油亮,香味扑鼻,入口软糯,方一上市就赢得了大家的青睐,几乎是一抢而空。 就是这一次赚的钱,比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挣的翻了几十个倍,他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 仿佛尝到血腥的孤狼。 而这一次,他率先闻到了腥味。不用半小时,一分钟他就想出奇货可居的方案。 “先处对象,成不成无所谓,我可不会……”拖家带口沾亲带故的都来打击报复你。 林凤音听出他的画外音,想起跟张文顺那一段,心有戚戚。 “我的为人你放心。”金珠抓起她粗糙的手爪爪,紧紧贴在自己胸口。 隔着衣料,那是一下又一下坚实有力的跳动。 跟鸭蛋那热乎乎软腾腾的触感不一样,他的体温似乎很低,比她的手凉,而且硬邦邦,没有一丝软乎劲儿,仿佛置于一块铁板之上。 可铁板固若金汤,住在那里面的人,一定很安心吧。 “我有病。”他皱着眉,一副极难说出口的模样。 林凤音收回心思,小心问:“什……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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