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今天穿的还是那衬衫,隐隐约约能看见里头翠绿,走街上男人们的眼睛都落她身上。 卖肉的闪了眼,心道也不知是哪个男人这么好的福气,哪里还有不让的,五斤多全卖给她了。 林凤音乐颠颠的砍价,却没注意到不远处信用社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里有个男人旁观了全程,冷哼一声。 “老板,我问过了,小珍珠米只在一个叫‘羊头村’的地方有,但车子进不了山,您看……” “巧言令色。” “嗯?老板说什么?” 男人双腿交叠,把眼神从窗外收回,“先回去。” 司机不解,这次不是要给省城领导送小珍珠吗,怎么好容易来了又打道回府?那这米到底还买不买?他老板做粮油生意,天南海北的跑,什么山沟沟没去过,还会怕区区一段山路? 然而,有再多的疑惑他都不敢问。 别看他老板是城里人看不起的“暴发户”,可他是这两年才发起来的,以前是老牌高中生,错过了七七年第一届高考,回家种地手里都离不了书,说起话来文绉绉——他听不懂。 巧什么色来着?大概是不太好的意思。 出大河乡几百米,“等一下。” “吱滋——”车子狠狠刹住。 “阿山来过这边没?” “来过,听说这儿是拐卖重灾区,基本每年都会来一趟。” 男人悄无声息叹口气,他们老金家唯一一根苗,就这么杳无音讯了吗?他不允许! “去公安局,老子一年纳这么多税。” 司机不敢搭话,孩子——是他老板的逆鳞,碰一下就遍体鳞伤鲜血直流那种。 别的老板挣了钱买房买车包小蜜,他老板到现在还开一辆破桑塔纳,钱大部分捐到山区盖小学,夏天捐雨靴雨伞,冬天捐棉服手套,最近又“迷”上帮人找被拐的孩子。 功德无量,无异于铺路修桥。 可饶是这样的好人,上天也没给他应有的回报。 “唉!” 后排的男人看向窗外,眼角纹路显得愈发清晰,深邃,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一下一下敲着,节律均匀。半晌仍觉着静不下,从随身包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全书260字已刻进脑海里,摩挲着摩挲着,渐渐平心静气。 司机偷偷瞥见封皮上《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几个字,嘴角抽搐。 *** 送到家,卖猪大叔放下猪崽就走了。林凤音从屋后找来几块土坯,在鸡圈旁搭了个简陋猪圈,又去山上找了一篮鲜嫩的猪草,煮熟后撒两瓢米糠皮进去,搅拌均匀。 倒进猪食盆里,五只小猪仔“噗嗤噗嗤”不顾烫嘴,吃得可香了。 煮猪食的时候,她就顺便把龙骨焯去血水,放两块老姜炖上,等猪喂好,猪圈鸡圈打扫干净,骨头汤也炖出奶白色,撒几粒盐就能直接喝了。 “好香!”鸭蛋进厨房瞄了一眼。 “你姐呢?” “在后面,她问老师作业呢。” 村小学里教舍和师资都有限,两个年级坐一个教室,语文数学思想品德全由同一个老师教,一般是前两节上一年级的课,后两节上二年级的,下午两节再教三年级,最后两节上自习。红花是二年级的学习委员,每天负责收发作业,勤学好问。 “等等!你姐还没回来呢。”林凤音在儿子手背上打了一下,“先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