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干得漂亮! “诶爸妈你们看他这是什么态度,以前多懂事一孩子,自从他妈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以后还不得……” “嗯哼!”向老爷子重重地咳了一声,烟枪在地上敲两下,“就你话多,吃力不讨好。” 表面是在说向冬梅,可林凤音怎么听怎么怪。好,反正老娘是恶妇,既然你们不想让我舒服,那就大家都别好过,当场怼回去:“爸这话说的,知道的说我不识好歹,不知道的说小姑子多管闲事,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心里没点逼数。” “你!” 向老爷子一顿,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也很诧异她嘴里怎么蹦出这些不干不净的词语,以前可文文静静的啊。 林凤音懒得跟他们啰嗦,进屋把东西收好。她屋里有个五六十公分高的木头柜子,成色完好的红漆牡丹花,是当年林家给她的唯一嫁妆。把所有东西放进去,掏出一把青绿色的铁锁,“咔嗒!” 钥匙用绳子拴好,挂脖子上。 反正县里吃饱才回的,她也不想出去看人脸色,索性窝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尸。辞职后不用再跟王家有牵扯,以后不用背着骂名灰溜溜回老家,而且她主动回来照顾孩子还能落个好名声,摆脱过街老鼠的命运应该不远了。 走之前,看在妞妞的份上,她还是劝了王大军几句,让下个月13号那天别去喝酒。因为上辈子的他就是酗酒过量引发胃出血,最终不治身亡。 能做的她已经做到,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他自己了。 没一会儿,红花进屋喊她吃饭。 堂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向家三代围坐一处,唧唧喳喳不知道说什么。 看见她,鸭蛋眼睛一亮,挪了挪凳子,“妈坐这儿。” 难得儿子主动跟她亲近,林凤音坐下去,觉着不舒服动了动身子,鸭蛋又往旁边挪了挪,见她还是不舒服,居然小大人似的叹口气。 “奶,明天让王二叔做张大桌子吧。” 众人一愣,向家三口面面相觑,见鬼似的看他。 林凤音心里说不出的舒坦,真比大夏天吃冰西瓜还舒服,小崽子会替她着想了,不枉替他收拾了这么多烂摊子。 下一秒,小崽子立马翻个白眼:“姑姑你就不能挪一下?我妈都被你挤死了。” “噗嗤……”林凤音忍不住乐了,她傻儿子也不知得了谁的真传,简直口吐莲花! 向冬梅面子挂不住,又找老太太告状:“妈要不欢迎我回来就直说,何必让孩子挤兑我?”也不敢扯林凤音了。 在张春花心目中,孙子才是最重要的,闺女再亲终究不能替她养老,斥责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计较啥?” “再说又不是外人,这可是你亲侄子。” 向冬梅一连挫败两次,斗志大打折扣,“啪”一声把筷子摔桌上,“咚咚咚”跑院里赌气。要以前,林凤音绝对会成为老两口哄闺女的祭品,可今儿也不知是母子心有灵犀,还是鸭蛋真有想法,他忽然道:“奶,我姑生我的气吗?你不是说以后要让我当家,咋当家的人说她两句还不行了?” 他的眼睛虽然不是双眼皮,但很亮,就这么亮晶晶的看着他们,老两口哪舍得说个“不”字。 “别理她,多大年纪还闹孩子脾气,来,乖孙吃块肉。” 为了招待向冬梅,专门去村口割的五花肉,薄薄的切五六片放白菜锅里煮,仿佛连汤都是香的。当然,肉他们不舍得碰,更轮不到林凤音和红花,只分向冬梅两片,剩下的全给鸭蛋留着。 可鸭蛋刚跟妈妈在县里吃过红烧肉,打嗝都还一股肉味儿,此时看着寡淡的白肉,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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