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帐离去,倒是吓着了正要入内禀报的副将。 “将军,这”他错愕地望着那三人平底跃起,御剑而去,一时哑口无言。 应燃看了他一眼,郑重道:“今日所见,不可走漏半个字。” 穿过寂静的街巷,没一会儿便能望见驿馆大门。 “若依应将军的说法,楚家的人可都快死绝了啊”孟逢君低声道。 连年过不惑的太子都“染病而亡”,仅剩的两个皇子都尚在襁褓,真出什么变故,哪怕一口水呛进嗓子眼儿里,都有可能要了命。 皇嗣接二连三地夭亡,怎么想怎么蹊跷。 “那太子妃的疯话只怕另有所指,有人在背后动手脚。”云渺渺道。 “你觉得此事会与妖尸有关吗?”对过问此事,孟逢君始终心存犹豫。 他们是下山除妖的,皇家内务本不是他们这些仙门中人该过问的闲事,这些皇嗣虽说死得有些古怪,但保不齐只是趁火打劫的阴谋,与妖邪之流并无干系。 “人借鬼神之名行凶作乱的事,古往今来难道还少吗?” 云渺渺眉头紧锁,似是也在踟蹰如何处置此事。 “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出城,待明早,且去城外马场看看再说吧。”她道。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驿馆门前,远远望见飘摇的灯笼下,一道小小的身影坐在门槛上,抱着双膝,一晃一晃地靠在身后的门上。 夜里风大,他时不时就会搓一搓冻僵的手,四处张看,直到瞧见他们回来,那双眼睛骤然亮了几分。 “阿湛?”云渺渺有些错愕地望着他拍拍自己的衣衫,站起来跑向她,伸手一接,恰好摸到他冰凉的双手。 “师父!”才到她腰际的孩子软绵绵地撞进她怀里,身上也凉的很,脸吹得红扑扑的,却很是欢喜。 还没抱够,便被一旁的重黎提溜了过去,好好抖了抖,“教训”的同时,顺手把他屁股上的灰尘拍掉了。 “臭小子,手脚倒是快,本尊许你抱她了吗?” 次次都往肚子上撞,虽说魂胎还没成形,眼下应当还不在她肚子里,看着这小子虎头虎脑地撞过来,他还是不由得一阵心慌气短。 她如今可不是无往不胜的上神,撞坏了他找谁赔? 司湛不满地噘着嘴,瞥了他一眼,小声嘀咕:“这是我的师父,又不是你的” “谁说她不是本尊的!”重黎被他一句话呛得脱口而出,说完便有些后悔,下意识地回头看身后的人,她也恰好望着他,一瞬不瞬的,似是有些怔忡。 他脑子里嗡然一下,说句话居然都打起了磕巴。 “本尊本尊把逆鳞给了你,你自然就是本尊的人,有有什么错吗?” 本该理直气壮的一句话,愣是被他说出了心虚的意味。 云渺渺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有些道理。” 孟逢君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逆鳞?” “他之前为了收买我做下属,曾给了我一片逆鳞。”云渺渺倒是坦然,“不过给是给了,我好像一直是白拿的,什么也没帮他做,说来他有些亏。” 后半句她说得小声了些,重黎忙着教训司湛,不应当没有听到。 孟逢君听完,更摸不着头脑了。 她曾听父君说过魔尊真身乃是天地间最后一条九川玄龙,龙族逆鳞,乃生死命门,用这收买一个仙门弟子,这魔尊不是个傻的? “他这么舍得,该不会瞧上你了吧?”这话其实有些嘲讽的意味,她本就不喜魔族掺和进来,围着掌门转的就更要提高警惕了。 可云渺渺似乎不是这样想的,沉默良久之后,她忽地一笑。 “应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过他有心上人的,我不过是眼睛同那人长得有些相似,沾了点光罢了。” 孟逢君一怔:“啊?谁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