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然心头暗啐,扯犊子的同心结,都假鸳鸯伪夫妻了,何来的同心可言? 苏天魁心知道二脉三脉虎视眈眈,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哪里话,我自然希望是族人都赶紧摆脱诅咒,重见天日,不用再被束缚在这撮尔小地方之内,兆元,去吧,把大家都集中到已经布置成婚礼大礼堂的议事厅去吧。” 于是现在楚傲然和花想容,再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了议会大厅之中。 琵琶锦瑟,羌笛二胡,大鼓小号,齐齐奏鸣。 两个人喜服鲜艳,踩着同样鲜艳的长红地毯缓缓进场。 苏天魁和苏兆元表情复杂坐在上方长辈位置上。 下首两侧,分别就是大长老苏天仪和二长老苏天瑞。 两个人的正襟危坐,坐相肃穆。 尤其苏天瑞,其长子苏文龙折了一条手臂,已经接驳起来,用石膏固定,可他脸上却瞧不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仿佛就真的只是来参加主脉独苗的婚事啊。 但静水流深,听说过那些风言风语的人,谁都看得出来,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是破晓前的那一瞬浓黑。 身为“苏童”的楚傲然,四顾茫然,却没有看到余芳菲那熟悉的身影。 不,他看到了…… 余芳菲进来了一下,又退了出去,然后在窗外默默凝视他半晌,眼神里充满了悲哀和绝望,然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然后他看到,大长老和二长老的蠢蠢欲动。 吃了大亏,还敢卷土重来,楚傲然相信,余芳菲这两天里,应该没少动员他们,诱之以利,可能是给他们打过一些定心针了。 耳中却听到,秀气而端庄的司仪问道,“苏童,你可愿意,无论贫富康病,都守护花想容小姐,爱她,保护她,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这番话,只应该对彼此相爱的人言说啊! 徒有虚名的假姻缘,为什么非还有这么违心的虚壳子? 楚傲然心头莫名悲恸,忽然想到,又或者,余芳菲她压根没布置什么,就是忌惮花使者的厉害,不忍触了她的逆鳞,最后害了她自己也害了他,所以索性离开? 我太难了,梦里念念不忘之人,压根回不去了。 还不容易芳菲对自己这么好,互许了地久与天长,还没成就双飞鸳鸯,却又被当头棒打! 他一念至此,一时间悲从中来,听到司仪这般问话,又想起了花想容之前说的,有名无实的婚姻,顿时大声说道,“我不愿意……婚姻就应该诚实,而不是被诸如功利,阴谋这些因素控盘!” 他死也要说这样的话。 她花想容不就是虚伪透顶,想听到这种虚假的甜言蜜语? 我呸,为了家族的诅咒破除,我可以妥协结婚,但虚伪的爱情宣言,我苏童,不,我丑奴绝不会说! 顿时众声哗然! 苏天仪和苏天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没想到,这置喙的口子,这么容易找到啊。 花想容面色铁青,叱道,“你是不是发疯了,这时候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她压低声音说道,“我好不容易唬住他们,你上次倒下,他们可都说你是被诅咒的源头,要彻底灭你!” 难道你不知道么,上次你倒下了,多少人议论纷纷,背后戳着你丫的脊梁骨呢,若不是我花想容镇得住台面,是主脉独苗又如何,只怕你早就被愤怒的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