靺鞨对宁安的依赖,不让靺鞨人仰其鼻息。 靺鞨人的噪动虽然被强压了下去,但是,根塔也知道再这么下去,是不行的。 大家伙在这欢喜岭困了一个多月了,已经憋不下去了,不能再拖了。 “少族长,若不然……这羊脂暖玉咱们就先不找了,说不定等咱们攻入宁安城的时候,它就出现了呢?”,这块羊脂暖玉指不定就藏身在哪家富户的后院里。 反正,宁安的富户情况他们都已经了若指掌,那块羊脂暖玉……它跑不了! “三丹他们还没有回来……” 萨纳抬头看着乌黑的天空,阴沉沉的开了口。 三丹就是这次负责去宁安城摸底儿的小头目。 根塔亦抬头看了看天,“确实要比往常要晚了,些许是风大路不好走……”,再一会儿应该就能回来了。 萨纳没有言语,厚厚的嘴唇崩成一线,乌沉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远方。 看着少族长这个模样,根塔不知为什么心中也是一沉。 他知道少族长的担心。 三丹他们……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不……不会的……” “我们再等等。” 根塔喃喃道。 与此同时,在狂风的掩护下,谢孤舟带着五千宁安军悄悄的摸到了靺鞨人休息地的附近。 “谢参将,前方就是靺鞨人休息的营地了。我们的人都已经埋伏好了,何时进攻?” 游击参将左弦带着满身的风霜来到谢孤舟的身前,双手抱拳肃然禀报道。 这天色渐暗,若是等天彻底黑了下来,这仗就不太好打了。 虽说,借夜色偷袭乃是上上策,可是,这里是欢喜岭,并非城池军营,并不适合借夜色偷袭,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借着夜色逃脱包围进入密林,就再难觅踪迹。 “打草惊蛇吗?”,谢孤舟身着黑羽黑甲,身姿挺拔如松,看着背风山崖下的点点火光,凤目寒凉,“我就是要打草惊蛇呢……” “送他们一件礼物。” “敢对宁安伸爪子,就要有被剁掉的觉悟。” 一番话明明说得极为平静极为和缓,可就是压不住的煞气冲天。 游击将军左弦知道这位参将是自家大将军极为看重的晚辈,与大将军的三公子是同窗,连三公子都以这位参将马首是瞻。 这位谢参将可是以十二岁稚龄就能打虎射鹰的主儿! 这次他被调给谢参将时,大将军曾说过这五千宁安军及他全部都听从这位谢参将的调遣。 虽然,他并未曾与这位谢参将打过交道,但这并不妨碍对谢参将钦佩已久。 只是……送靺鞨人一件礼物?! 送……送什么?! 他们再不进攻,怕是靺鞨人就要跑了。 “推上来吧……” 谢孤舟向身后一挥手。 几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大车缓缓的上前,上面油布下似乎盖着一个庞然大物,两个军士上前扯落油布,露出了油布下的东西─一尊火炮。 “神威火炮?!” 游击将军左弦震惊得脱口而出。 这尊神威火炮,游击将军左弦自不会陌生。 当初京中兵仗局总共造了一百门神威火炮,其中分给他们宁安十门。当年有神威火炮镇守的宁安是多么威风,周边异族无不臣服。 可是,这些年来,京中局势风云变色,专于内斗,国力日益衰落,兵仗局已经很久没有给神威火炮补过弹药了。 目前,宁安库存弹药只为两颗。 其它八门神威火炮只空有威慑,而无实力。 神威火炮虽然威力很大,可是,也不可能一炮轰死近一万靺鞨人马呀?十门还差不多。谢参军带一门神威火炮来这两军前线,是要做什么?! 弹药不足啊! “不必!” “只一枚就足以送他们下地狱!” 谢孤舟语气冷凝,“点火把!” 随着谢孤舟一声令下,之前埋伏起来的五千宁安军迅速点成了火把,一字长龙将山崖下照得一片通明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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