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琼如实道:“是我生辰。” 华清年设身处地地想了想,的确是有些同情,但这时间却是不能随便改的,只得安慰她道:“要么,你就当我是来给你祝贺生辰的吧。” 沈琼颇有些无言以对,指了指穴位上还未去掉的银针:“这就是你的生辰贺礼吗?” 华清年没绷住,笑了出来:“我会记得另带贺礼的。” 这些时日下来,华清年同沈琼渐渐熟悉起来,两人的性情某些地方颇有些相似,再加上华清年本就是个话多的,偶尔还会开两句玩笑。 华清年很欣赏沈琼,无关男女之情,只是觉着这姑娘的确很好,抛却出身,配裴明彻绰绰有余了。 从沈家离开之后,华清年犹豫了会儿,还是到秦|王府去走了一趟。他知道裴明彻仍旧心心念念着沈琼,故而一旦有什么事情,便想着同他讲一讲。 其实归根结底,这都是徒劳罢了,毕竟覆水难收。只是裴明彻仍旧死死地攥着不肯放下,他也没什么法子。 及至到了王府见着裴明彻之后,华清年先吃了一惊。 他脸上带着掩不去的倦容,眼底也有血丝,一副许久未曾休息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能睡过去似的。 “我知道快要紧要关头,但你也得保重自身才是。”华清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么些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先前受了那么重的伤,虽说年轻气壮好得也比寻常人快,但总不能这样糟蹋……” 他还在兀自念叨着,裴明彻左耳进右耳出,兀自递了个东西过去。 “这是什么?”华清年眯着眼看了看,“发簪?” 裴明彻手中拿着的,是根小叶紫檀木雕的簪子,像树枝一样分了岔,枝头雕着的则是几朵桃花,打眼一看栩栩如生。 “六月初一是她的生辰,你届时寻个理由,将这个送过去吧。”裴明彻的声音低哑,透着倦意。 华清年将簪子接了过来,瞥见裴明彻指肚上细小的伤口后,心情复杂道:“这是你自己雕的?” 裴明彻淡淡地应了声:“嗯。” “你近来不是在忙……”华清年顿了顿,“那件事吗?哪来的这闲工夫?” 裴明彻瞥了他一眼,懒得回答。 华清年顿时也觉着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在一旁坐了,又道:“行吧,我会寻个借口将这簪子送给沈姑娘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给人姑娘家送发簪,你就不怕她误会吗?” 他这话纯粹是开玩笑,但裴明彻还是抬眼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慢条斯理道:“她不会看上你的。” 华清年愣了下,以一副被侮辱了的神情怒道:“我怎么了?” 虽说他的相貌的确没法跟裴明彻比,但也不差,模样周正,这些年来爱慕他的姑娘也不少好吗? 裴明彻笑了声:“倒不是说你不好。只是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如今她是双目失明看不见,若等到复明,兴许会喜欢上春和那样的相貌吧。” 先前长公主生辰,他曾到府贺寿,见过春和一面,对此清楚得很。 两人自小相识,这些年来没少互损,华清年倒也不会将这那玩笑话放在心上,如今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她不想见我,我就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但我仍旧是放不下她,也没法置之不理。”裴明彻先前曾痛彻心扉,可如今说起来,却坦然得很,“我知道这样不好,可又有什么办法?” 他什么法子都想过了,仍旧无济于事,如今倒是什么都不再多想,只一门心思地为沈琼好,透着些甘之如饴的意思。 华清年彻底没了话,许久之后,低声叹道:“……造化弄人。” 裴明彻不知何时已经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也不知梦着了什么不大好的事情,眉间微微皱着。 华清年将簪子收好,悄无声息地出了门,将裴明彻的小厮叫来伺候,自回家去了。 及至六月初一那日,沈琼一大早就被云姑给叫了起来,梳妆打扮。 虽知道沈琼什么都看不见,但云姑还是亲自到京中的绸缎庄和首饰楼转了一圈,给她挑了新的衣裳和头面。大红色的石榴裙鲜艳似火,配着珊瑚珠钗,愈发衬得沈琼肤白胜雪,是个极好看的美人。 云姑给沈琼梳好了发髻,佩戴上精雕细琢的玛瑙耳饰,夸了句之后,便自去厨房忙活了。她今日准备做上一大桌饭菜,一应的食材倒是早早地就备好了,可仍旧得耗费上不少时间。 桃酥则陪着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