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会与同门前往。”盛鸣瑶斟酌着字句,“莫非师兄此次前来,是要与几位真人商量乐氏秘境一事?” 滕当渊立在原地,沉静的眸子倒映着盛鸣瑶的身影,他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算是吧。” 算是吧? 盛鸣瑶面色古怪,这又是什么回答? 果然是日后的“剑道第一人”,真是让人揣摩不透。 滕当渊站在盛鸣瑶身前几步,他立在日光与屋檐倒影的交界处,午后的阳光来得不合时宜,它好似一柄利刃,将滕当渊割裂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泾渭分明。 盛鸣瑶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也懒得再猜下去,索性直言道:“滕道友想说什么,不如再次一并说完吧。” 她还是如以前一样干脆果决,也始终不愿意与他相认。 他们走向木屋的这条路,步步锥心。 滕当渊自嘲地扬起嘴角,分明是在笑,可偏偏让人看得难受:“盛道友若有机会,可以问问旁人,什么是勾魂火铃。” 说罢,他最后看了眼盛鸣瑶,那一眼饱含着太多难以分辨的思绪,以至于敏锐如盛鸣瑶也只来得及捕捉到那最浓厚的情感—— 是落寞和孤寂。 不容她再迟疑多虑,盛鸣瑶拧着眉毛,与滕当渊一同步入了屋内。此时的滕当渊已经完全敛去了周身气息,面色沉着,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 再对两位真人行礼问好后,滕当渊直起身,下一刻,沉着的眼神中写满了错愕与惊异—— “田先生?!” 盛鸣瑶:……! 怪不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是她忘记了这一出! 既然滕当渊同样记得幻梦中的经历,那么他就与自己一样,同样记得“田先生”! 田虚夜听到这话,居然也不惊讶,他先是瞥了盛鸣瑶一眼,又抚须扬眉看向了滕当渊,问道:“你认识我?难不成,也是梦中之缘?” 这个‘也’字,就用得很是精妙。 盛鸣瑶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去看田虚夜的眼睛。 而站在木屋中央的滕当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毕竟若承认是幻梦,就势必要牵扯出自己时光倒转一事。 这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哪怕是在幻梦中待他极好的田先生,滕当渊也不敢保证,现世中,大荒宫的田虚夜仍会相信他。 滕当渊没有发现,同样是幻梦中遇见的人,可他对待盛鸣瑶与田虚夜的态度,截然不同。 时间只有短短一瞬,滕当渊想出借口,十分蹩脚。 “晚辈失礼,方才将真人错认成了家中长辈,还望前辈海涵勿怪。” 刚从外面进来的桂阿以扇遮口,他恰好听到了这句‘错认’,轻笑了一声,又拉过了身后的阮绵,似模似样道:“我们绵绵以后可要记得,总是将人‘错认’的男子八成有眼疾,千万要不得。” 这一看就是阴阳怪气的行家了。 毕竟,冲和子就曾以‘错认’为名头,彻底断了与鱼令莺的联系。 所以倒也不怪桂阿,有冲和子那事在先,作为大荒宫长老的桂阿自然与鱼令莺同仇敌忾,连带着对剑修都有些偏见。 同一时间,刚为木竹水治疗的丁芷兰也凑巧掀开了遮蔽视线的帷幕,听见了桂阿阴阳怪气的话,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然而还不等丁芷兰出言回击,她的目光就顺着滕当渊所在的倒影,落在了乖巧立于田虚夜身后的盛鸣瑶身上。 这下,丁芷兰张开口后,终是闭上,彻底失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