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剩下的时光,皆是最美好的光阴。 这几日的时间一闪而过,快得像是流星飞逝。 苍柏和田虚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惹得盛鸣瑶心中狐疑,最后还是她的师兄木竹水为她解惑。 “大概是为我的病情。”说完这句话后,木竹水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盛鸣瑶皱眉想要上前,谁知木竹水背过身去,慌乱中还不忘惊慌地用灵力将盛鸣瑶阻隔,“……别过来!” 可惜,木竹水忘了,盛鸣瑶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刚刚能够练气的弱鸡修士,而是一个马上就可以跨入金丹的大能。 面前用灵力制成的阻隔,薄得像是街边商贩所卖的劣质宣纸,盛鸣瑶甚至觉得自己只要伸出手指轻轻一摁,就能将其戳破。 木师兄的身体……怎么已经孱弱至此了? 盛鸣瑶心中讶异,她知道即便自己问出口,木竹水也一定会用别的理由搪塞,绝不愿让她为自己担忧。 本质上,木竹水在性格上与盛鸣瑶有几分相似,同样都是倔强又温柔的人。 也正因这份相似,盛鸣瑶瞥见了木竹水狼狈垂头时,未被发丝遮掩住的猩红的眼尾,刹那间让她有了不妙的联想。 为何……木师兄这模样,与自己曾经入魔时的情形如此相似? 无论盛鸣瑶心中有再多疑惑,木竹水始终避而不答,只摇头说自己“没事”,直到田虚夜进了屋子后,对盛鸣瑶摇了摇头,示意她暂且别问。 直到木竹水休息后,私下里,田虚夜才告知了盛鸣瑶事情的原委。 “您的意思是,木师兄本名并非木竹水,他是因为被人陷害入了魔,这才无法,最后来了大荒宫避难?” “他本名叫柳笑汝。”田虚夜微微摇头,“当年也是天资卓绝的孩子,令人惊叹。谁知竟遭此横祸,按照点月楼的门规本该将他抽出灵骨,散尽灵力,可他师长实在不忍,这才找到了我,瞒天过海,将他送往了大荒宫。” 竟还有这番缘故。 盛鸣瑶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画圈,不经意地问道:“对待入魔弟子这般严苛,是单单点月楼如此,还是修仙界中的门派皆如此?” “皆是如此。”田虚夜小觑了一眼盛鸣瑶,意味深长道,“……越是悠久,越是标榜自己‘名门正道’的宗门,越是对入魔一事深恶痛绝。” “你看你木师兄,哦,还有那个惊情宫的郁水蓉。再往远了说,还有那个号称‘散修第一仙’的靳正阳——谁不曾是修仙界惊才绝艳之辈?到头来,但凡入了魔的,即便师长——甚至是一派掌门有心要保,也几乎都是保不住他们的。” 田虚夜耸肩,喝了杯盛鸣瑶这儿的桂花玉露茶,终究没再多说些什么。 大荒宫那位玄宁真人,田虚夜是顶顶不喜欢他的。无论是修道、为人、做事,玄宁的风格皆与田虚夜相悖,而两人又同时化神期的修士,还经历过四百年前的祸乱。 这样的两个人彼此两看生厌,再是正常不过了。 然而即便如此,在田虚夜有心打探下,大致了解了玄宁与盛鸣瑶的恩怨后,也唯有一声叹息。 倘若这二人不是师徒,也许还好些。 …… 在田虚夜走后,盛鸣瑶靠在自己房中的软塌上,思虑却不自觉地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猛然间,再次想起当年入魔一事,盛鸣瑶没有了怨愤,到能心平气和地回忆了。 关于从众人眼皮子底下保住她这个入魔的弟子,到底有多艰难,玄宁从未与盛鸣瑶提起过一个字。 盛鸣瑶知道这一定很不容易,可听完了田虚夜的话,她才明白自己想得还是太过浅薄。 连一派掌门都保不住,玄宁当年又究竟是做了什么,或者答应了什么,才保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