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溅阴目眦欲裂,抬手掀翻了面前摆满了菜肴的桌子,瓷器碰撞碎裂之声极其刺耳,连他的手掌都被溅起的碎片割裂,猩红色血液透过紧握的拳缝涌出,可松溅阴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 “盛鸣瑶!” 松溅阴抬手想要去抓住那一抹身影,却只来得及抓住一手空气。他的心脏抽疼,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蛆虫顺着骨骼攀爬。 即便如此,松溅阴也不认输,他喘着粗气,眼中只剩下了那一抹红色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往前追赶。 情绪过激之下,松溅阴嘴角蜿蜒溢出了丝丝血迹:“盛鸣瑶,你居然跟他走……”这么说着,松溅阴兀自笑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凄凉。 为她机关算尽,为她百般筹谋,最后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不甘心。 松溅阴并不甘心。 “盛鸣瑶,你这般作为……是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这又是什么倒打一耙的戏码? 盛鸣瑶握着苍柏的手向前走,对于松溅阴的质问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身上衣裙的裙尾曳地,上好的红云霞锦迎着午后残阳散发着泠泠光泽。 所过之处,仿佛流淌着鲜血。 这一身凤冠霞帔限制了盛鸣瑶的步速,她走得很慢,若非松溅阴被人做了手脚,恐怕几步就能赶上。 幸而无人阻挡。 站在身边的苍柏也并不催促盛鸣瑶,他牵着盛鸣瑶的手,闲庭信步,似乎这并非松府,而是他的苍家。 若不是身着白衣,旁人几乎要将他错认成了新郎。 能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出,盛鸣瑶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畅快,至于松溅阴的那些质问,全数被抛之脑后。 反倒是苍柏听见这话后,愈加握紧了盛鸣瑶的手,微微抬起,向后侧过脸,对着浑身狼狈的松溅阴勾起了唇角。 “松大公子安心养病,至于与你不相干的人,就无需多虑了。” 苍柏将松溅阴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这还不算结束,在说完这句话后,苍柏轻笑。他的几缕发丝因微风吹拂而飘至眼前,隐匿住了眼中暗沉之色。 苍柏牵起了盛鸣瑶的手,举在了胸前,尾音上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更显出了几分鬼魅似的妖冶。 “——我保证,有我在阿鸣姐姐身边,无论你是死是活,她都不屑一顾。” 作者有话要说: 松溅阴(嘶声裂肺):你这般作为,是想看我死吗?! 瑶瑶(淡然地吃着糖葫芦):对啊。 第72章 凤冠 这一切, 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苍柏将所有事情都规划得严谨有条理, 一路带着盛鸣瑶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 盛鸣瑶靠在马车中, 也不知苍柏是怎么弄的,这马车不仅不让人觉得颠簸, 反而平稳舒适,令人昏昏欲睡。 若非头上的凤冠太重,盛鸣瑶恐怕早已昏睡过去。 这么一想,盛鸣瑶顾不得是否会将头发弄得太过凌乱,她腾出手,无论顺序,东一根簪子,西一朵簪花, 将头上的凤冠钗环卸得一干二净。 接着就是身上繁复精致又体积庞大的绣凤喜服,盛鸣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那限制行动速度的外袍脱了下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