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胃口,简直恨不得用一切力所能及的事物讨得她的欢心。 而目的只有一条。 ——玄宁,要在盛鸣瑶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如今的盛鸣瑶如此耀眼夺目,对极了玄宁的胃口,可她那肖似滕当渊的剑意就像一个刺眼的斑点,使美玉有瑕。 “滕师兄啊……我的剑意确实是模仿他的。” 盛鸣瑶仰起头,冲着玄宁浅笑,脸颊上染上了几分红霞,显得可爱极了。 “我本来想与师尊习剑的,可师尊总是很忙,也不见人影。” “不过也很好,机缘巧合,我遇见了滕师兄,他也很好。” 他也很好。 那我这个师尊,又算什么呢? “你拜我为师。”玄宁再次开口,面无表情,“却特意模仿、习得他人剑意,这又是何故?” 盛鸣瑶察觉到了玄宁泄露出的那一丝心绪,心底嗤笑,索性又加了一把火:“师尊的剑意如天上月,遥不可及,弟子心中羡慕,可实在模仿不出这样的心境。” “就好似那些落梅水莲虽美,可弟子犹嫌寡淡。反而是牡丹芍药一类的花卉,虽没有那么精致,文人墨客也多有不喜,然弟子生性庸俗,只觉得让人瞧着便开心。” 玄宁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神采飞扬的弟子身上,脑中回荡着盛鸣瑶之前所言,喉咙发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怨无可怨,恨无可恨。 只因这是玄宁自己,亲手放弃了这个徒弟。 这个想法犹如魔咒般缠绕心弦,在脑中疯长,玄宁注视着面前眼尾上扬的盛鸣瑶,她像是一抹化不开的艳色,以最强势的模样闯进人的视线,而后在所到之处,肆意地留下了自己的浓墨重彩。 玄宁的心头像是被妖兽啃噬,空荡荡的,又有些疼,却没有了着落。 如今的玄宁尚未发现一件事。 ——这几日,他已经再没有对着盛鸣瑶的眼睛,想起乐郁了。 第40章 道不同 “为什么。” 玄宁语气平静, 可盛鸣瑶明显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不甘, “为什么, 是滕当渊?” 够了。 对于玄宁这样的人,身上涌出了一丝微弱的不甘, 足矣。 让他重新走下高高在上的神坛,重新体悟到求而不得,重新开始拥有炽热而浓烈的情感波动。 要做到这样,那在盛鸣瑶最后与他决裂时,玄宁必然会滋生心魔。 而要做到上述几点,盛鸣瑶知道,自己就要逐步洗脱与朝婉清相似的印记。 然而…… 盛鸣瑶嘴角上扬,面上挂着一幅故作不知的傻笑, 看起来有几分不知世事的天真:“在山下遇见师尊时,我总觉得,仙人之姿不过如此。” 她心中清楚, 自己笑起来时, 最像朝婉清。 只有先让玄宁意识到相似, 才能逐步感受到不同。 此时的盛鸣瑶尚且不知, 玄宁心中,早已将两人区分地彻底。 朝婉清是故人之子,是玄宁曾经的愧疚, 而盛鸣瑶有着玄宁最爱的性格,是如今他最看重的弟子,更是—— 是孤独黑夜中亮起的点点星光。 “也正因师尊, 我总下意识的,总是对不苟言笑,又身着白衣、腰间佩剑的修仙者有很强的好感。” 说起这些时,盛鸣瑶的脸上挂着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笑意,眉眼不自觉变得柔和,种种斗志尽数化为了小女儿姿态。 看起来,十分刺目。 “可惜师尊总是很忙碌,无暇顾及我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我以前不懂事,也曾心有怨言,可后来——” 盛鸣瑶顿住,似是想到了什么格外令人开怀的事情,抿嘴一笑:“后来那次,师兄外出办事,我吵闹着让他带上我,也就是那次我见到了滕师兄。” 原本打算将这段对话告一段落,然而在窥见玄宁不自觉冷凝下的神色时,盛鸣瑶眨眨眼,故作无知地开始了下一段表演。 “他舞剑很好看。” “他写字也是,笔走游龙,虽偶尔有几分孤僻,可自带一股潇洒剑意。” “他总是板着脸,但很细心,也很有责任感。”盛鸣瑶说着,倒还真的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轻微的伤感,“他的剑意实在太过特别,也很能影响到旁人。不过是偶尔看了几次,我就不自觉地带出来了几分。” ——不是我想要模仿他,是你亲手放弃了改变我的机会。 玄宁第一次体会到了心中酸涩是何等滋味。 明明坐在他面前的小徒弟什么也没说错,可玄宁无端的觉得难受。 山巅之雪自以为凝结了世间的所有冷冽,可转而,又开始渴望同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