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疮口因着手臂用力渗出了血水。 她不停地挣扎着,可仍是忍不住想:都要死了,再偷偷看他一眼也不过分吧?就一眼,哪怕只有背影那也是好的。 一面想,她一面勉强撑起身子来,将门扒开一条缝,从狭窄的光线里往外看去。 院子里梅花开得正艳,有簇簇红梅点缀,死气沉沉的小院略微带了几分生机。 只是不论她从什么角度去寻,院子外都空无一人。 骆思存心都揪了起来,他竟走得这样快吗? 寒气从门缝里灌入,骆思存打了个冷噤,方才的坚强此刻再也不复,她咬住下唇,拢紧发抖的身躯。 “我便知道,你也想见我。”毫无预兆的,景无虞低沉嗓音突然自她头顶上方响起,“你想见我,那么,死我也要来到你身边才行。” 骆思存猛地睁大眼,连呼吸都窒了一瞬,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只见景无虞已经挪开了屋顶上的几块板瓦,小小的口子,只能得见他的侧脸,他唇边正溢着浅浅笑意,仿佛在为自己猜对了她的心思而狂喜不止。 也就是那双熟悉的如缭绕远山的桃花眼,叫骆思存在这逼仄的房间里,终于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他果然还是来……找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不让我进没关系,劳资把房顶掀了! 第59章 伴随着骆思存一声破碎的“阿虞”, 景无虞右拳抡起,猛地往屋顶下阻碍他下去的那根椽子砸去。 瞬息之间,木梁断裂, 灰黑瓦片和着他手背上的鲜血摔碎在地。 景无虞眉头也未皱一下, 攀着断梁, 稳稳落在她面前, 而后大步跨过去,用那只未受伤的手, 坚定地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按在自己的肩头上,将她拥入了怀中。 骆思存愣了一瞬,从惊喜里回过神来,转念想到他手关节上的伤口, 脸色立刻煞白,双手撑在他胸口推拒着, 背脊向后挣脱,慌乱道:“不要……不要靠近我!你快走!” 景无虞却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一般,沙哑道:“长鸾……永远不要抗拒我。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 我就要留在你身边。” 骆思存哽咽着:“傻子!你有伤口, 这样会很容易感染的!” “那又如何?”景无虞却是笑了,抬起头来,同她额头挨着额头,“让我不靠近你, 除非我死。” 骆思存抵在门框上, 感觉到自己心尖尖都在颤抖。 她觉得今日应当是将她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眼前这个英姿勃勃的青年如此令她心动, 让她想不顾一切地同他就此沉沦,然而现实摆在面前,比起这点自私的欲。望,她更不想害他。 挣扎很久,骆思存还是将对今后的所有憧憬都死死压在了心底,颤抖着双手推开了他,而后又往后退了几步,咬着嘴唇道:“就保持这样的距离吧,别再过来了,只要能见到你,我就满足了。” 景无虞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她身上穿着十分简单的齐腰襦裙,那张令他连日来魂牵梦萦的面容消瘦不少,往日或冷然或娇丽的神态不再,而今她看着他,满眼都是痛苦。 见她如此模样,景无虞捏着拳,站在原地不动了。 骆思存将长满疮口的双手往身后藏了藏,唇角弯了弯,神情缓和了些,故作轻松地同他说着正事:“盛初寒和乌铎如今两两相争,很大概率盛初寒要赢,只怕不久后北蛮就要换天了。可惜如今常州被瘟疫所困,大梁并不能前去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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