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闲呢?我明明是来学习的。”几缕乌发垂下额头,衬着她涨红的脸娇艳动人,景无虞忍着帮她将凌乱发丝撩到耳后的冲动,低低笑了一声,“毕竟跟着公主殿下走,总能让人大开眼界。” 他这话说得揶揄,一下便让骆思存在脑中描绘起了自己方才钻狗洞的模样——宫裙撩起,屁股翘起,头朝里摆着手臂笨拙地蠕动,偏生这样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还被他给瞧见了! 她如玉面颊越来越热,却硬是暗暗咬牙撑着面子,秀眉倒竖威胁道:“今日之事,不准你说出去!方才所见,立刻忘掉!若不答应,我就——” 骆思存停顿了一下,一时想不起应当威胁他些什么,反倒是景无虞一本正经地接过话头道:“求皇上为我和你二皇姐赐婚?” “……”骆思存抿着唇不说话了。 景无虞却轻轻笑开:“比起这个,你若威胁说不理我了,也许更可能让我怕上一怕。” 闻言,骆思存瞪了他一眼,活学活用,立刻凶道:“你若敢说出去,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景无虞挑了挑眉,也很快答道:“我可以不说,那你也要一直理我才行。” “……” 又被套路了。 骆思存压着自己的脾气,暗暗想着该怎么用不伤和气的法子摆脱眼前这个牛皮糖似的大麻烦。 过不了太久乾元帝就会来,时间的确紧迫万分,可要她当着这人的面用那般羞人的姿势继续钻狗洞,她也实在是做不到。 顿了顿,她睨着他,嗔道:“你就这般想看我的笑话吗?”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景无虞因她的话哑然失笑,而后将一直提在手中的那壶菊花酒递了过去,接着道:“就是刚才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今夜的菊花酒你还没喝。” 骆思存一愣,垂眸看着眼前的绿釉瓷酒壶,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流,面色霎时缓和许多,她凤眸弯了弯,咬着下唇道:“好吧,那便赏你一个面子。” 说完,她将酒壶接了过来,随后打开壶塞,樱唇微微轻启,仰头就着这壶喝了一口。 透明的酒液滑过舌尖,菊香四溢而开,味蕾上的清凉甘甜沁人心脾,她不自觉回味般舔了舔嘴唇,看得景无虞喉头一紧,连忙别开眼,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若按宫里的习俗,菊花酒得喝九轮才行,无奈今晚俗事甚多,我喝不了那么多,也只能尽力讨个彩头,总归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骆思存一面说,一面将酒壶递还给他,“喏,酒喝了,好意我也领了,景世子可还有事?再耗下去,一会儿父皇来了,你便走不了了。” “不是还没来吗?”景无虞答得很快,接着又朝那狭窄的狗洞抬了抬下巴,“有我在,你用不着从这儿过去。” 他话音刚落,便将骆思存往跟前一揽,脚下轻点了两下,轻松便跃过了两人来高的宫墙,须臾间他们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她的寝殿外。 骆思存低头看了眼环在她腰间的手,寻思着这人莫不是带她飞上瘾了吧? 但不用钻狗洞的感觉,的确挺不错。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 拒霜听到殿外传来的声响,很快小跑着迎了出来,然而她的满心欢喜在看到景无虞的那一刻立即变成了惊恐,只见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慌忙躬身行礼道:“见过世子殿下!” 景无虞手一摆,微微颔首,而后转头看着骆思存,试探着道:“那我走了?” 骆思存呆了一呆,刚想说些什么,寝宫外头又忽地响起一阵嘈杂声。 她心往下一坠,脸色也立刻黑了几分。 乾元帝竟来得这般快! 景无虞也听到了,那双桃花眼向下弯了弯,居然还摊了摊手,憋着一副幸灾乐祸的笑问道:“看来,我暂时是走不了了,不知公主殿内有何地方可以容我藏身?” “……” 骆思存朝他翻了个白眼,嘴角抽了抽,若不是他一直磨磨唧唧,现下岂会面临这般局面?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拒霜见不得两位主子如此淡定从容,自个儿倒开始焦急起来了,“公主,您还穿着宫女的衣服,得赶紧换下来处理掉才行!”说着便将骆思存半推进了寝殿内,而后又向一旁的景无虞说道,“景世子,请您委屈一下,跟奴婢往偏殿去寻个地方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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