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听没搭理她,只是看向李昭镜,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瞧不出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昭镜没有低着头,一如既往地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大概是真的懒得与那苏贵人计较,只是点了点头,没言语。 “是玩闹便好。否则要是两位刚来就闹出点什么麻烦,不仅底下的人看了像个笑话,传到陛下耳朵里,对两位也没好处不是?”顾云听慢悠悠地说着,意有所指。 “贵妃娘娘说得是。” 阶下二人都应了一声,神色却各不相同。赐座后,也是一个稳如泰山,另一个则如坐针毡。 “对了,贵妃娘娘,臣妾……宫中还有些东西未曾收拾,这就先告退了……”苏贵人颤巍巍地道。 她还刚来,摸不清这位贵妃娘娘的为人,只是在宫外时,曾听了不少愈演愈烈的谣传,一个个都将这允贵妃形容得像是妲己、褒姒似的,便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被对方拿捏住了把柄往死里摁,所以才忙不迭地跑了。 “……不知,贵妃娘娘特意来一趟,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李昭镜见那苏贵人走远,顾云听却迟迟没开口,便先问了一句。 虽不知对方的来意,可这允贵妃毕竟是替她解了围,所以她说话,便存了几分感激的心思,也就比平时多了些许柔软。 “也没什么,白露宫离龙章宫略有些远,担心底下那些人多想,因这个缘故便失了恭敬,胡作非为,又或是又哪里不周到的,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顾云听浅笑着说。 她是打算找机会与这十多个女人随口说些什么,也好了解一番她们的脾性,以便自己行事。也是因为白露宫里龙章宫最远,又对着李昭镜印象最深,才先往这里来了,“此处虽偏僻,却也清幽,陛下安排你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为人正直庄重,如兰花一般,是女中君子,而这白露宫的名字也与你最相吻合罢了。” 顾云听又解释了一句。 “娘娘不必担心妾身,”李昭镜知道对方是有意在关照她,垂眸一笑,如春风化雨,正有楚江宸未从她身上看见的温婉气质,“妾身知道自己性格如此,不讨别人喜欢,也是常事。之所以能留下来,也不是因为陛下垂青,而是家父的缘故……” “你似乎并不难过。” “不怕娘娘笑话,只是妾身所求,本就不是任何人的垂怜。既然不得已进这宫墙之中不得问朝堂之事、不得为国为民做一些真正有用的事,那么妾身能做的,也不过是安分守己,为家父、为那些能做这些事的人求一个太平而已。” “……” 她说这话时,眼中有傲然的神采,神色里也有身不由己的失落。可无论是哪种情绪,都是坦坦荡荡毫无遮掩的,就像早上楚江宸亲自问话时那样,事实是怎么样,她就怎么说,光明磊落,像一面镜子,能照得见眼前人心底的晦朔。 这样的时空里,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