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言愣了一下,有些无言以对。 他沉默良久,道:“这么说来,如果是你遇到这种局面,就直接放弃么?”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顾川言再怎么猜不到顾云听的想法,也不会连这点了解都没有。但是顾云听会怎么做选择,他确实很好奇就是了。 “这种局面?具体是指什么,出兵攻打别人,却后路受阻,敌军又兵强马壮,我军久攻不下?”顾云听扬了扬眉毛,反问。 “对。”顾川言道。 “如果是我……”顾云听垂眸,朱唇一勾,笑得别有深意,“不过对面领兵的是赵将军,当然就不存在久攻不下的说法,反正都是自己人,不是么?” 她装傻充愣说得像真的似的,心里却全然不是这么想的。 这一点,叶临潇看见她垂眸时,就已经很清楚了。 “这算什么说法?”顾川言不满足,又补充了一个条件,“如果对面不是赵叔,是别的不认识的将领呢?” 顾云听笑意更深:“怎么,大哥今天不仅要为难阿临,还要为难我?” 顾川言一怔,连忙否认:“怎、怎么会!哥哥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三小姐说得也没有错啊!这如今江山无非分了祁国、霆国,和咱们西南。三小姐您现在还在祁国,就算出兵,也是代表祁国,而西南这边除了那么几股不安分的小势力,别的都听陈王的打算,陈王又是效忠太子爷的,自然就是效忠三小姐的了,现如今霆国的兵力多数也控制在叶老弟麾下,那三小姐无论打哪一边,要么就是那些不足为虑的秋后蚂蚱,要么就是自己人,又怎么会遇上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呢!” 赵涪陵道。 顾云听:“……”我就那么随口一编,亏您也能圆过来。 不过顾云听也不傻,听得出这话是多有宽慰的成分在,毕竟人心各异,忠奸难辨,表面上效忠的背地里不一定也忠心耿耿,领兵的统帅是自己人,可底下的诸多将士却未必愿意做自己人。 赵涪陵不是头一回领兵的毛头小子,这一点他心知肚明,说这话,也只是考虑了顾云听的心情。 人家是好意,顾云听不会不领情,顺水推舟地接了话,便岔开了话题。 营地里不论兵还是将,次日清晨都是天还没亮就要早起的,赵涪陵好说歹说拉着叶临潇和顾川言两人又对了几局沙盘,中间还和顾云听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直到丑时才依依不舍地送三人回去。 祁营中没有空营帐,顾川言也不想委屈顾云听他们挤在那种地方,于是在营地外与他们道别。因为西南一战已经和对方通了气,大军应该很快就能“得胜而归”,所以谁也没有把心思放在分别上,这显得太多余了。 自从先前祁军压着西南打之后,三巡城中的酒馆客栈就纷纷重新开张,如今战局反复,城内虽人心惶惶,但还没有到弃城而逃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