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就算是要清理现场,难道不是应该先把那些桌案上抄了一半的东西给收拾干净,最后才把这些不属于藏书楼的东西给拿出去扔掉吗? 所以,这个于婆子一定有问题。 “这……我本是打算要扔掉的,可里面还有些水,所以我就倒掉了,顺手冲了一下,习惯性而已。”于婆子说着,小心的看了一旁的徐院长一眼,问,“院长,我不过是洗了套茶具而已,有何不妥么?” 徐院长眼神锐利的看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表皮看到她的内里,开口的语气颇为意味深长:“于婆子,据说你家那位跟万老还有些交情,你能进到这里来打杂,还是亏了万老的帮忙。” 于婆子一听,眼神中瞬间浮现出一抹慌乱,随即,她低下头,急切的说道:“院长,我家那位的确是跟万老有些交情,可我们平日里话都不曾多说一句啊,所以,万老有心疾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啊。” 一句话落下,满室安静。 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看向于婆子,就连跪在一旁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王婆子都忍不住诧异道:“万老是心疾死的?你怎么知道?” 于婆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秃噜嘴了。 她这个时候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可是,这会儿要时间倒流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她只能尽管圆谎:“我,我是听人说的。” 徐院长目光锐利的射向她,语气严厉的问:“你听说谁的?这件事情知道的人除了京兆尹和仵作之外,就只有我们屋子里这几个,你是听谁说的?” 于婆子面色一白,被徐院长这一声吼吼得浑身一震,但她脑子还在做着天人交战,犹豫着要不要坦白。 很显然,外面那些学子只知道万老死了,可却不知道具体的死因。 徐老正是因为不知该如何跟万老的家人说明这死因,才把曲院长给叫过来商量的,可于婆子却一口曝出万老是死于心疾这件事。 要说她心里没鬼,在场的可没人相信。 常木自打把人拎进来以后,徐院长也没让他出去,他想着一会儿徐院长指不还还有吩咐,便干脆站在也一旁听着,这会儿听着听着,他才回味过来,原来这万老的死还真是有猫腻啊。 “于婆子,你若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让京兆尹的人过来把你带走,我相信,在审案子这件事情上,京兆尹总是比我有手段的。”徐老说着,再次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水。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着急了,反正人已经抓着了,她说与不说事情都明了了,再联系刚才顾琛一来所说的那件事,想来这于婆子也是收了别人的好处的。 至于收了谁的好处,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对于万老的家人,他也没什么好交待的,毕竟,做了亏心事的又不是他,想必得了那样一笔无易之财,那位万夫人也不好再闹了吧。 “不要,院长,我说,我说……”于婆子一听要把她送官,哪里还扛得住,她这会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了,“是有人给了我一瓶东西,要我下在万老的吃食里,但是那人只说是一种能够让人卒中的药,并没说会死人啊!” 于婆子这会儿哭得满脸都是小雨,那脸上的慌乱是真真实实的,再不是她刚被拎进来时的那股加了掩饰的模样了。 “你为何要害他?他不是与你家男人交好吗?”徐院长问。 “好个屁!”于婆子闻言,立马啐了一口,眼神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怨愤,“要不是他,这看守藏书楼的活应该是我男人的,是他自己使了卑鄙的手段让我家男人误了试聘的机会,而且,我男人如今这样,都是他害的。” “他以为他扮好人给我找份差事就能将他干的那些事情抹平了吗?我男人也是读过书的人,他也曾教书育人,可他如今却因为从梯子上摔下来摔断了腿,终身只能坐在椅子上,而那个害他的男人却因此而得了这份体面的差事。” “凭什么?凭什么他家的孙子就能送到学院里开蒙,而我家的孙子就得在家圈养着,连好一些的纸笔都买不起?那人跟我说可以让我出口恶气,让他也偿一下瘫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痛苦,所以,我就动手了。” 于婆子一口气说完这些以后,便长长的松了口气,她的眼神里,再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股不安和慌乱,相反,因为多年的怨愤得到了释放,她现在满脸都是解下包袱后的松快。 “院长,那姓万的做了那么坏事都没有受到惩罚,如今他死了也不过是罪有应得,你们真的要抓我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