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见他。” “不行!”韩良本能拒绝,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念头竟然是,如果他带她去见了嘎色,那么,“七禅会杀了我。” 舒意说:“我没打算让他知道。” 韩良震住了。 “我看得出来你待他的情义,梵音物语和千秋园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再发酵下去很可能两败俱伤。嘎色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为他服务理所当然,可祝秋宴也是你的知己,你愿意看到他和刘阳一败涂地吗?让我去跟嘎色谈谈,或许会有转机。”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韩良大声打断她,“你不能去见嘎色。” “为什么?除非你告诉我理由。” “李榕桉和金原是你什么人?” 舒意说:“他们是我的父母。” “什么?你……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韩良,原来你也知道当年那场车祸。我爸妈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嘎色吗?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 韩良被逼得往后一退,不期然撞上一棵树,后背磨得生疼。连着早上被刘阳蓄力暴揍的一顿所带来的伤害,整个人扶着后腰蹲下去。 他喃喃道:“不是嘎色。” “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舒意蹲在一片干涸的土壤上,平视着韩良。他眼神躲闪,始终不敢与她对视,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她,这件事即便不是嘎色亲自所为,也必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她想到明天是三哥的忌日,抛下一句:“明天晚上带我去见嘎色,你知道的,我们早晚会见到,不是这次,就是下次,哪怕追到泰国去,我也一定要见到他。” 穿过林子,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绕到后面登上雀楼。 从高处俯瞰,可以清晰地看到千秋园全景,比起昔日谢府的千秋园,眼前的“满园春色,花红百日”仿佛一个笑话。 她脑海中再度出现那棵蘑菇云形状的生命树,闭上眼睛,一行湿润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 祝秋宴回来照旧已经夜深,玄关处留了一盏地灯,昏黄光晕勾勒出他疲惫的身躯,他扯开衣领,倚靠在壁橱上长久地没有动弹。 不知道为什么,过去数日数年不疲不休从没觉得吃力,而今只是解决一桩后事就要掏空他的身体似的,一整天头痛得快要裂开,腿也站得发麻了。 回到有她的屋子,看到她特意留的灯,心中苦涩得到慰藉,只是这么安安静静地闭一会眼睛,喘一口气,就觉得十分幸福了。 他睁开眼,换了鞋子,蹑手蹑脚地往房间走去。幕墙上电影还在循环播放,他粗粗看了一眼,似乎还是昨天的电影。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部电影,祝秋宴留心看了眼主角,好像是个老师。他记下来,准备找个时间陪她一起看完整部电影。 身体一转,突然僵住。 他往回退,不知道什么时候电影幕墙下的明暗交界处多了一只盆栽。 玉瓷虎口盂,周奕的种子?怎么会在这里? 祝秋宴快步上前仔细看了几眼,确定是薰衣草的花种。 他俯身贴着虎口闻了闻,用手试探了下土壤的温度,觉察不对劲,又刨开土壤捻了种子观察,好像也没有问题,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生根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