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思慕与爱恋,我要一起带着去地底下找他了。” …… 一场闹剧收了尾,众人总算知晓世家贵女被迫登台献舞的始末,原来是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夹杂其中的还有难以启齿的兄嫂不.伦。 谢晚听完袁少夫人最后一句诛心之言,血溅当场,晕了过去。 谢意连忙安排人手送她回府,临去前定定看了一眼阿丽莎。她对老鸨说:“她的卖身契我赎了,从今日起她就是自由身。” 老鸨看着一叠厚厚的银票两眼放光,当即同意。阿丽莎强忍着寒意,向谢意叩首道谢。谢意扶她起身,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是否早就知道水台上那块木板有所松动?” 阿丽莎一顿,随即笑了:“大小姐慧眼如珠,果真什么都瞒不了你。” “你不怕死吗?” “我怕,但我更怕一生就困在这座楼里了。” 每当她在水台翩翩起舞,透过平静的湖面看向远处时,浮动的阑珊灯火,让她忍不住心生向往。她是阁里的姑娘,每天都要上台演出,自然知道哪里有问题,平时跳舞小心翼翼,都不敢踩到那处,但这一次她要为自己的将来赌一次。 幸好,她赌赢了。 谢意说:“你救了晚晚一命,这些是你应得的。此刻我即要回府,实在□□无暇,你有胆有识,若你愿意替我去京兆尹府跑一趟,事后我必不会亏待你。” 阿丽莎一顿:“但听小姐吩咐。” 谢意随即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袁少夫人今日所言牵连甚广,其中甚至扯到了圣人与李重夔。若她所料不错,袁家此番全军覆没,或与李重夔有关。 若当真如此,这位年轻多情的妇人,恐怕命不久矣。 谢意说完,静静注视着她,阿丽莎笑道:“大小姐,我的自由是你给的,我愿意为您冒这个险。说真的,自我从波斯来到中原,还是第一次走出菡萏阁,我心中甚是欢喜。” 她说完转身离去。 谢意忽然有点羡慕她的潇洒与果敢,垂眸望了眼地上的血迹,立刻赶回府内。出了菡萏阁,梁嘉善从后面追上来,给她送上一面大氅。 “夜晚风寒,小心着凉。” 谢意说:“今日之事多亏有你,我……” “觉得无以为报的话,便早一些嫁给我吧。” 梁嘉善其实也很欢喜,她遇见麻烦会去找他,令他再一次看到她的绝智,心中更是爱不自胜,忍不住上前一步将纳入怀中。 谢意身子微僵了一瞬,待要推开,余光一瞥,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梁嘉善见她没再挣扎,小心吁了口气,含笑道:“你不必太过担心,二小姐应当无碍。今日之事我亦会从中周旋,袁家也好,谢家也罢,圣人那里必留不下任何痕迹。” 他如此说着,倒让谢意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向他。 他为何能如此笃定? 谢意嘴角微动:“梁嘉善,你是否……为我做过什么?” 他笑着说:“我遇见你太晚,能为你做的实在太少,但我总会加倍努力,来补偿我们错失的那一段时光。” “可我……”她心中愧疚,几乎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转而又看向刚才的方向,良久终说道,“我不值得。” 她推开梁嘉善,香雪合时宜地出现,牵了马给她。她的目光匆匆在男子面上掠过,为之深浓情意波澜起伏,然还是止住了。 出了红子坊的地界,谢意再次回首去看,秦楼楚馆,灯火阑珊,已皆在身后,浮动的月影深处也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香雪见她停住,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我方才,好像看到了七禅。” 她闭上眼眸,回想刚才惊鸿一瞥见到的人影,在湖旁的画舫上,他与一名女子比肩坐在窗边,女子半靠在他肩上,正给他递酒。 船在水中行,树影跟着动,她一时错目,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不是说先生生病去府里探望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谢意握着缰绳,很久之后说道:“走吧。” - 回到府里,原先在路上预想的呼天抢地,悲痛欲绝全都没有,转而替代的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平静。 谢晚已然醒了过来,听话地躺在床上,喝着桃年刚煮好的药。药很苦,也很烫,她喝到一半几欲作呕,但一看她肿成核桃的泪眼,还是忍住了。 见谢意进门,她强行撑起身来,朝她挤出一个笑容:“阿姐。” 谢意见她憔悴有如将死之人,更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