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彩,绝对不是“只会一点”这种程度,却只堪堪略胜一筹。之所以想要赢她,恐怕也不是顾及面子那么回事,而是想得她高看一眼,继而得谢意另眼相看吧? “姐姐,他应该听说过你。”不对,或者可以说是,“他应该憧憬过你。” “你怎么知道?” “他的眼神告诉了我。” 谢意忽的一怔,谢晚不是第一个同她提到梁嘉善是人,她却是第一次开始怀想那个未婚夫的样子。 在世人眼中,他是梁府嫡子。梁家书香百年,根深蒂固,那不是历经一个王朝就能够壮大的家族,那个男子也绝不只是“长得好看”这么简单。 果真天真无邪的少年,不会对女孩子这么周到。 谢融曾不止一次提到过他,如他的名字一般,那是个像草木一样茂盛,像春光一样烂漫,像凉风一样舒意的男人,嘉和善良,不会给人带来一点点不适感。 如果她嫁给他,她一定会非常幸福。 谢意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她曾经向往过,如梁嘉善憧憬的那样,她也憧憬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生活,可惜世事多变,谢家终究荒凉了下去。 此后便是再华光溢彩的小姐,终究也配不上那位少年了吧? ……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冷气十足的超市里,梁嘉善忽然出了一身热汗。 舒意见他走神,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唤他的名字:“梁嘉善。” 温润软甜的嗓音,独属于女孩的音质,梁嘉善如堕深渊般猛的被拉回现实当中,剧烈地喘息起来。 “你怎么了?” “我……”他望着舒意,眉头微微皱起,“我好像看到你了。” 梁嘉善说,“那年元宵节花灯会,隔着很远我就看到了你。” 然后他登鹊楼,登至高处,在人群中看她。正月十五花灯会,人山人海,花团锦簇,她穿一袭银雪白狐大氅,在昏黄的灯火间穿行,臻首娥眉,宛若画境。 他一时看得痴了,犹如不经撩拨就已沉醉的游人,听身旁兄友说“她就是谢意”的时候,悄悄地按捺住了情窦初开的心房。 他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带着一颗颤栗的、羞怯的、鼓噪不安的心偷窥着传闻中的未婚妻。 她是那样美丽,那样传神,比之有生之年任何一刻都要心旌摇曳。 当然,当他心悦的那一刻,他也无比希望她能看到他的。 可惜她身旁有人驻足,挡住了她的视线,于是他领着弟弟妹妹又再次绕回浣纱河畔,急急忙忙又遮遮掩掩地朝她走过去,第一次见面就失了分寸地教尚才咿呀学语的囡囡讨巧夸赞她:“小婶婶长得真美。” 去年,今日。 梦境,癔症,分明环境变了,长相变了,灯火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可偏偏……她身旁的这个男人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她就是她,对吗?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梁嘉善困惑地看向祝秋宴:“先生,你……你曾见过我吗?” 祝秋宴顿时有点头疼,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想起前世的事了,可现在是什么把酒言欢、秉烛夜谈的好时机吗? 就在人类的超市吗? 他说:“我劝你把精神科的朋友叫出来谈谈,嗯,就是你先前要介绍给我的那位。” 梁嘉善顿时有点委屈的意味,这位先生怎么这么记仇? 他转头看向别处,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舒意给他递过去一张面纸:“你刚才是想到什么了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