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轰顶。 她惊慌失措的从元佑怀里站起来,元佑却一点不奇怪,他在胡善祥将毒酒递给他以前,就看见那门角有个身影晃了晃。 既然大家都活得不快乐,还不如一起去死。 下辈子,我早点娶你。 胡善祥这才意识到,元佑刚才那番话,都是说给门外那个人听的,他想让自己和他一起死。 她干笑了两声,回头去看床上的元佑,只见他靠在墙上,头耷拉着,嘴角的血沫子垂挂在空中,摆来摆去。 胡善祥伸手过去替他擦掉嘴角挂着说的血,淡淡说道: “您已经听到了,白矾是我让元佑去下的,您的几个妾室,已经不能生育。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您是皇帝,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您杀了我吧。” “杀了你?让你和这个男人一起去投胎,双宿双栖?不,朕不会杀了你。” 皇上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他不再看胡善祥,转身向外走去。 翌日,废后诏书当朝宣布,所列罪状,令大臣无话可说。 胡善祥被移出坤宁宫,搬到了东华门边那个平时临时停灵的冷宫里。她宫里的梨花、荷花,陪着她一起进了冷宫。 大公主送到太后膝下抚养。 张太后摸摸大公主的头,示意宫女将她抱走,转头对惊恐不安的嘉兴道: “早就跟你说过,安安分分,不要和你皇嫂找这个那个的麻烦,好在宝应走了,否则,你会和胡善祥一样的下场。” 嘉兴跪下,抱着太后的腿哭到:“母后,热孝已过,您把我嫁出宫吧,嫁给井源!他喜欢我!我愿意嫁给他!” 张太后叹了口气,像摸大公主的头那样,轻轻的抚摸着嘉兴长公主。 花荞听了胡善祥和元佑的事,长长叹了口气。 两个相爱的人,能最后走到一起,是多么不容易。 她往旁边重重一靠,呼延锦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她将脸埋进他怀里,扭啊扭的一顿乱挤。 呼延锦笑道:“你老老实实的,我就给你看一样东西。” “是什么?” 花荞立刻跳起来,眉开眼笑的向他摊开手心。 呼延锦从怀里掏出一张淡黄色的纸,轻轻放在她的手心里。 她打开一看,是卦姑算出来合适他们成亲的三个日子。 现在两人的父母都不在,呼延锦也想认真将三书六礼走完,日子定下来,就让花荞暂时搬到县里的一处宅子住着。 大婚那天,再将她八抬大轿抬回庄上。 “你喜欢那一个?”呼延锦将脸凑到花荞脸旁问道。 花荞歪着头笑道:“那你喜欢哪一个?我们两人一起指。” 两个人的手指头碰在了一起,都指向了三个日子中,最接近的一个: 明年的三月十七。 初冬已至,暮春咫尺。 花荞搬到县里住有个好处,就是里他们的济世医馆近,她每天没事就到医馆里跟陈大夫学习。 刘师兄本不屑于与女人为伍,可她们来医馆的时候,头发像男子一般,挽在网帽里,戴着口罩、穿着罩衣,和他这位男大夫也没什么不同。 花荞跟陈大夫学习,不是坐在师傅旁边,而是让陈大夫坐在她的旁边,她先给病人诊一遍脉,说出脉象,再由陈大夫诊一遍做出判断。 虽然时间会久一点,可县里的人都愿意找花荞看病。 有一天,花荞这边的病人排了老长,刘师兄那边却没人。 刘仕波心里正不舒服,忽然看见花荞在那里小声跟病人说着什么,还对他的诊台指指点点。 他顿时火冒三丈,冲到师傅面前对着陈大夫喊: “师傅!她不来的时候,诊所好好的,她一来,就在患者里面挑拨离间!我们是外地人,她就可以随意践踏我们……” “行行行,你打住!姑娘说什么我一清二楚。”陈大夫还没说完,外面的患者已经叫起来了: “表姑娘,我宁愿排队也不想去哪边看他甩脸子!” “是啊表姑娘,小刘大夫上次开给我的方子,吃了三剂不好,再来看,他不但不给我改药方,还责怪我不按他的医嘱吃……” 陈大夫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七说:“替你师兄都记下来!” “放心吧,师傅,记小黑账小七最拿手了!” 刘仕波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当天晚上,刘仕波悄悄收拾包袱,离开了三江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