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正都在这里,我们愿意用头上的乌纱帽,冒死为你申冤。但……康氏是你内人,这么做,还需要你的同意。” 冯云成一听,心里嘀咕道:难道大明,还有和她一样胆大妄为的人? 龚云有些愕然,不明白徐之锦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之锦直白说到:“就是冒犯死人,剖腹验尸,找到真相,保住活人。” 趴在屋顶上的呼延锦叹了口气,这还是离不开剖尸! 花有财已经五十八岁了,手还稳,可是眼睛已经花了。但剖腹的后果,他宁愿自己来承担。 “我开刀,你来找。” 他接过花荞拿出来的手术刀,开颅,没有异常;剖胸、破腹,仔细寻找的花荞,终于松了口气:死因找到了! 康氏的胸腔明显大量充血,没有外部创伤,是因为她主动脉上长了个瘤,在激烈的抢夺中,胸主动脉瘤破裂,引起大量出血,导致迅速死亡。 徐之锦、冯云成和大理寺仵作,几个人轮流过来看了那个主动脉破裂创口。 龚云目瞪口呆,看着那具他已经不忍直视的尸体,浑身颤抖。 花有财安慰他道:“死因找到了就好,尸身我们会帮你恢复原状,缝漂亮一点,穿上衣服没人知道。” 龚云牵线木偶般的点点头。 徐之锦又交代:“今天的事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大家都得坐牢。” 趁他们说话,花荞已经开始仔仔细细缝合创口。 就像花有财说的那样,她飞针走线,里里外外都缝得平整漂亮,打水擦洗干净,又到衣柜里找了干净衣服替她换好。 冯云成和仵作,将尸体抬到了床上。 冯云成看了一眼正在擦汗的小助手,不禁微微一笑。 他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她。 太好了,以后破案可以找她帮忙,这比她在宫墙里头方便多了。 不过,这位老者是谁?应该是她师傅。看他刚才开颅剖腹动作如此熟练,不知剖过多少尸体才能练出来…… 徐之锦见花荞收拾停当,赶紧将花有财父女送了出去。 他回来,看见冯云成对着自己似笑非笑,假装没看见,只对着龚云说:“我们这就带你回去结案,你放心,不是你做的,绝不要你背。” 回宋庄的马车上,花荞将查出来的死因,对呼延锦解释了一遍。 呼延锦叹到:“若不是剖尸,这又要多一起冤案。以后……你可能要忙了。” “嗯?”花荞不解的看着他。 “那个冯云成看你的眼光,十有八九已经猜到,你就是宝应长公主。他这个人黑得很,以后肯定会用这条,威胁你去帮他破案。” 花荞笑道:“不威胁我也去啊!” 回到宋庄,天地已经融为了一体的黑,黑暗中星星点点,那是宋庄里的灯火。 花荞靠在呼延锦温暖的怀里,已经睡着一阵子了,趁着师傅闭目养神,呼延锦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马车悄悄进了庄里,灿儿、小七她们都迎过来,花荞才揉着眼睛醒来。看见呼延锦她展颜一笑:“谨逸,刚才我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了?” “我梦见你亲了我一下。” 花荞笑嘻嘻的下车跑了,呼延锦看着她的背影,不觉痴了。 宋庄的日子,像山泉水一样清冽舒爽。 六月里,天气已经变热了,奇怪的是,今年雨水特别少。 门前的湖边,刘管家已经搭好了亲水台,可现在花荞坐在亲水平台上,感觉离水面好远。 “表姑娘,刚摘的桃子,送些给您尝尝!今年天旱,桃子甜。” “谢谢您,秦二叔!秦良和云霄上山去了,您要给他带话吗?” “跟他有啥好说的?让他好好干……二叔就心满意足啦!” 看着秦二叔撑船走了,黑豆趴在花荞身后,尾巴左右晃着。 它已经习惯这里的人说话都大嗓门,习惯不铺青石板的泥地,就是还有一点点不习惯,再没有小高…… “阿荞,在和谁说话呢?” “哦,秦良的爹,他摘了半船的桃子。”花荞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推着呼延锦的刘管家说到:“今年北方天旱,结的果少,又容易长虫。不过会比雨水多的时候甜。” “天旱?那蝗灾也不远了。今年的田税,不行就让他们缓缓。”呼延锦若有所思的说。 正说着,海英赶着车出来了,他和米青跳下车来,准备将呼延锦连人带轮椅,一起抬上车。 “快来!”呼延锦笑着朝花荞招招手。 花荞笑眯眯的上了车,小声问道:“我们去哪儿?” “咱们把山后那一片荒地也买下来了,建了个马场,养些好马。”呼延锦在花荞摊开的手心上,用手指轻轻挠了一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