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朱文至杀了你?” 兰溪叹了口气说:“原来你真的知道小殿下。杜姐姐说你是来套我的话,我还不相信。” “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跟着他,又能有几天气数?朝廷有百万大军,迟早要过来将他剿灭。你们已经藏在秦淮河上二十年,到时候,你们又能藏到哪里?” 张樾坐到床边,兰溪见他要低头拿靴子,便蹲下来,帮他将靴子穿上。 “你的父母?……” 兰溪摇摇头说:“父亲是逃走的路上染了疟疾,母亲带着我没法生存,只能跟着去了穹窿山。” “那呼延锦也是穹窿山的一员,对吗?” 张樾有些没来由的心痛。 “他……他一向与我们不同,他不认为这样的复仇是对的,他说,内斗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我不信,朱文至会纵容他。” “也许,现在还要靠他父亲,将来就……”兰溪苦笑道:“我们这样的人,能谈什么将来?不管哪个做了皇帝,只要能让我们有条活路,就够了。” “你都告诉了我,不怕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小殿下已经带大军进城了。” 兰溪的脸上浮起一层笑意,她将小窗的帘子掀开,看着张樾道: “我不愿意看你死,不管是中毒身亡,还是闯到皇宫里送死,所以,给你解毒后,喂你吃了迷药,你已经在秦淮河上昏睡两天了。” 张樾向外望去,才知道为什么床晃得厉害,这是一条小船,停在度春山那些画舫的对岸。 他叹了口气,坐回到床上,锁着眉说到:“好吧,你给我说说,朱文至现在怎么样了?难道应天府的城墙,没能抵过他的攻击?” “你知道那天晚上,是谁在易府布阵抓你?” “谁?” “京军指挥使同知王栋。” “你是说,王栋也是朱文至的人?那京军……” “所以是开了城门,将小殿下迎进皇宫的。皇宫里早已聚集了文武百官,他们都跪下迎接新皇回朝……” 张樾昏睡着,兰溪跟着杜姑娘到了宫外,亲眼看见穿着龙袍的朱文至,走进了宫门。 当时场面非常诡异,因为应天府发生了地动,全城房屋晃动,陈旧的房屋时有倒塌,没过多久,又震了一次,不过没那么剧烈。 而朱文至大军来的时候,地动完全平息了。 有人在百姓中散布,说先帝得位不正,新帝刚刚改了年号,老天就降了惩罚。 现在来的是建文帝的儿子,这是要拨乱反正了。 “地动?” 张樾想起前两天,也有一次轻微晃动,不过只是一瞬,被大家忽略过去了。 “其实从前年上穹窿山认亲开始,他就开始策划还朝,本来是南北同时进行,后来,顺天府屡屡受挫,才退回应天府。” 由于地动,秦淮河的水也变得浑浊,在随波荡漾的船上,兰溪把他们联合各方,最终将新皇送入金銮殿的事,说了个大概。 “今天所有的城门都关了,你也出不去。现在,我们都是一样的,总是那么身不由己。” 张樾摇摇头说: “不,你说错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活得那么自私。我们不做点什么,等待我们的就是战火。应天府只是一座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