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七嘴八舌的说着,忽然让开一条道,一个头领押着阿彩走了进来: “三姐的尸身找到了,还有那个大夫,也被他们埋在旁边。” 见此事已然没有疑虑,呼延锦开口道:“本官看大家都是血性男儿,只不过,当时连年天灾,朝廷减税减赋到了地方得不到执行,地方在土地归属上做文章,才使得大家不堪重负。” 他站起来,走到刘信的面前又说:“他指使你们去打劫,自己在山寨前呼后拥、吃香喝辣,这和压榨你们的地方官员,又有何不同? 本官……有一法子,能让你们有地方施展你们的一腔热血,入军籍、吃官饷,妻儿均能回原籍录入平民籍,这样,你们愿不愿意?” 只见一头目问道:“大人,是要我们去充军吗?” “充军打倭寇,你们可愿意?” “倭寇?可那个打倭寇的卫青将军,当年就是他将我们打败,他能收留我们吗?”那头目显然是跟着唐赛儿逃出来的旧部,对这些情况也很了解。 呼延锦点头笑道: “我既说,必定是有十成的把握。这我已经和卫将军说好,你们过去之后,听他的指挥重新整编即可。” 他对阿瓜点点头,阿瓜掏出一份山东卫都指挥使军令,递给林小四,他识文断字,这在村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问清楚了。 林小四仔细看了两遍,激动的对大家说: “呼延大人说的没错,投了山东卫,我们大家还能编在一起。窝窝囊囊的躲在这个山谷里好几年,大伙的怨气朝倭寇身上发去!抢平民百姓的养命粮,算什么英雄好汉?” 大家也都兴奋起来,既可以保家卫国,又能光明正大的挣粮饷养家糊口,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林小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儿子站在村口,伸长脖子等着自己立了军功,解甲归田…… 堂上的几位头目凑在一起商量,趁着这个空档,花荞给正朝她看过来的呼延锦,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招安难做的不是招,而是安。呼延锦在京师的时候,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打动唐赛儿,他觉得,还是要从“安”字着手。 自己先亲自去信给卫青将军,向他言明厉害,得了回复,他这才向皇太孙求了招安赦令。 在外征战的将军,最恨朝廷招呼不打,就硬给自己摊派,对自己的军队指手画脚。这个道理,他还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 “呼延大人,我们商量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召集手下,愿意跟我们从军的,我们带走,不愿意去的,让他们回原籍。只是……山寨里没有多少银钱,包括我们的妻儿,也需要银两安家落户……” 呼延锦问道:“今日是四月几日?” “四月十一。” 呼延锦朗声笑道:“那正好!接济你们的银钱,明日就到!” 花荞眼睛都瞪大了,她看看身边的小高,小高对她一摊手:大人也没跟我说啊。 花荞不是怪师兄没跟他说,而是觉得师兄也太神奇了,他们在村上个、耽搁了两天是意外,可若是没有遇到林小四呢? 他们又岂能如此顺利进得了山寨?她不知道,呼延锦这也是误打误撞。 在京城之时,郑宽曾笑道,有一只肥羊到手了。原来,他已经得到消息,说南直隶有一船,悄悄送给汉王的孝敬要发船了。 因为是黑货,他们并不敢用官船,而是找了商船,伪装成普通客商走漕运。 尽管那些金银珠宝、南洋宝物,全都装在箱子里,还弄了些常见货物作掩护,可这又如何逃得过漕帮的眼睛。 只是,漕帮不愿意得罪汉王,只把这消息卖给了郑宽。 郑宽是个不嫌钱多的人,黑吃黑,扇人巴掌不能回手这种事,他最乐意干。 呼延锦一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