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明明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 入夜的十里洋场,前面的门店已经锁了,但后院还亮着灯。岳远山一年365天都守在这里,可今晚,这店里还多了两个人,孟寒淞和沈越。 孟寒淞很少会来十里洋场,更不用说在这里留宿。至于沈越,他今天原本是来给妹妹买礼物的,可挑完了东西后,却也不知道为什么留下来了。 这会儿,岳远山透过窗子,就看到院子的廊檐下,两个男孩子正坐在台阶上,身边还各放着一个棕色的小酒壶,好像是他几年前私藏的好东西。岳远山瞧着有一点心疼。 “不亏是二十年的江白,还真带劲儿。”沈越仰着脖子灌了一口,辛辣的口感滑过喉头,他餍足的抬手擦了擦嘴边的酒渍,瞥了一眼孟寒淞:“谢谢招待。” 孟寒淞扯着唇轻笑:“沈大少爷愿意登我的门,是我的荣幸,区区一壶酒算得了什么。” 说着,他摸出烟盒,抽出一只烟咬在齿间,又将烟盒递到了沈越面前。 “我不抽烟。”沈越摆摆手。 孟寒淞轻痞的笑了笑,掏出打火机,拢着蓝色的火苗点烟。猩红亮起,他却只咬着烟,在唇齿间玩味。 “说吧,什么事?”孟寒淞懒着声音开了口。他和沈越从小就不对盘,这人如今却突然想起照顾他的生意,还住在他的地方,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厮肯定还有别的事。 “喜欢那姑娘?”沈越却一点弯子不绕,直接开了口。 他的直白让孟寒淞有些微讶,但也仅仅是瞬间。孟寒淞眯着眼轻笑:“我从来都不知道,沈家少爷还是个知心姐姐。” 听着孟寒淞的调侃,沈越也不恼,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沉声开口:“就是觉得你小子也没想象的那么混,有些事想给你提个醒。” 孟寒淞微哂,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事,居然得了沈家大少爷的青眼。 “那晚在夜笙,你怎么怂成那样?”沈越那晚看得明白,陈七月当时已经醉得有些糊涂了,挂在孟寒淞身上,到处点火。可让他意外的是,这混蛋居然破天荒的忍住了,一点逾矩的动作都没有。 听了沈越的问话,孟寒淞咬着烟,笑得有些阑珊。 怂吗? 他不知道。 当时就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碰她。 他上了心的姑娘,不能被这么随便的对待。 “孟寒淞,你这些年正事干得不多,混蛋事却不少,整个人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我提醒你一句,你这样的人,不太容易给人安全感。” “我不清楚你和那姑娘到底是怎么个关系。但今天,连谢寅都知道那种时候应该追出去,你呢?怎么想的?” 孟寒淞垂着头,不说话。 沈越又灌了一口酒,漆黑的眸子里没有聚焦:“孟寒淞……我们骨子里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在很多事情上,习惯了得到,却不太懂付出。一个本来就对你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姑娘,等她真的静下来……”沈越转头看他:“我估计,你也就凉了。” 沈越的这番话说得对也不对,却仍旧一语点醒梦中人。孟寒淞突然发现,在这段他自以为陈七月应该明白的关系里,他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没有说过。 他一直在用他认为对的方式去对她好,却独独忽略了陈七月的感受,忽略了女孩子对某些特定关系中身份的看重。有的时候,她们需要被明确的给予一个身份,比如女朋友,比如妻子。 就像沈越说的,被动的久了,就连主动最基本的方式都忘记了。 “沈越,谢了。”孟寒淞碾灭手中的烟,和沈越到了声谢,直接就跑了出去。 岳远山从屋子里追出来的时候,孟寒淞早已经没了影子。 “嘿,这大晚上的,急吼吼的上哪儿去?” “岳叔,没事。”沈越拎着酒壶走上前:“可能是想明白了些事,打算再去争取一下。” 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