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 姜笙拂开了他揽着腰的手, 往后退了一步, 态度倔强又端庄:“世子既已议亲,为着贺府名声着想,还请....” 姜笙!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的意思, 你还不清楚吗?他有些气恼的呵斥她。 什么意思?她并不清楚, 姜笙抬头, 目光清冷,克制又倔强,落在贺屿安眼里头,怒火瞬间便被熄灭,抿了抿唇才将怒火压下,须臾后才道:“也罢,我只告诉你,等着我回来,你莫胡思乱想。” 天上下着微微细雨,贺屿安闪身便出了长廊,武陌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两人,摇了摇头才忙跟了上去。 “姑娘,怎么样?”玉岁有些着急的上前问道。 姜笙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面上复杂的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能说的,能求的,都已说尽了,只是,看他的意思,是非要囚着她让自己离开了。 玉岁无言无声的叹了口气,看了眼正在下的雨道:“姑娘,咱等雨停罢,小东屋离这还远的很,没有伞你该落病了。” 自打出了那事后,老夫人便将她从清苑驱离到了离灏郎院最远的小东屋里,那屋子荒废多时了,又旧又破的,哪里是能住人的地方,老夫人这是故意为难她,姜笙看的明白,却极为顺从。 姜笙看了眼越下越大的雨,手心朝上,沁凉的雨水落入掌心,让她多了几分真实感,瞧瞧,这雨水都来的这般不是时候。 “欸,表姑娘怎在这?这处,这么慌僻......”走廊不远处两个婢子穿过,看了眼正在廊下的姜笙,惊诧了一声。 身型稍壮的那个丫头看了眼姜笙,嗤笑了一声:“谁知道呢,许是又想着怎么勾搭人吧,快走!别沾了身惹了晦气!” 纤瘦些的闻声笑了一声:“你也敢呐,大小也是个主子。” “主子?她也配?”说着抬脚便加速离去,那幅样子好似姜笙是个瘟神。 说话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长廊下的主仆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玉岁虽第一时间便捂住了她的耳朵,可这话还是似针一般密密麻麻的扎向她的心口,她面色有些发白,本想停留等雨停的地方,此刻却是一秒都呆不了。 也不管雨大不大了,她掀起衣裙便要穿过长廊,玉岁忙要跟上。 只是姜笙脚步又顿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去而复返的武陌,一见着姜笙,松了口气上前,递上一把伞道:“还好姑娘在这,这个您收着。” 姜笙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把伞,并未动手去接。 武陌见他不接,看了眼姜笙,一把将其塞进了玉岁的怀里:“世子的交代,姑娘莫让我难做,雨路难行,姑娘慢些。” 说完便躬身冒雨离去。 玉岁捏着伞有些为难的喊道:“姑娘,这个.....” 姜笙侧目看去,目光又落到那把伞上,片刻后才淡淡道:“先收着吧。” 虚无缥缈的姜笙就看见主仆两人,相互依偎的走进了风雨里,那把油纸伞成了唯一可遮掩遮蔽的保护,只是伞到底是小了些,不过须臾间,两人的衣裙皆粘上了泥泞,又湿透了一片,斑驳的难看。 见两人的背影越离越远,她只觉得心口窒息的难受,眼前晕白一片,再清醒时,画面又是一转。 四周的环境她极为熟悉,正是沢宁表哥的院子,揽文阁。 “周二公子虽纨绔了些,但与老夫人的安排相比,已经好很多了。”贺昱神色淡淡说道。 姜笙只没在烛光笼不到阴霾处,小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绸帕,抿了抿唇道:“表哥,我想回锦州。” 她眼里头带着闪闪的期翼,却小心又谨慎。 只是男人的话却将她眸中的光湮灭:“走不了。”话说的极其残忍,语气却温和似水带着柔意:“是喝了绝子药给老三当外室,还是嫁给周二公子,你需得自己想明白,选清楚。” 既已被贺屿安沾了身,为了名声考虑,老夫人也不会放姜笙离去,毕竟贺府不纳妾不养外室的名声在外,老夫人不可能让她出去坏了名声,可又心担她日后挟子要挟,估摸着贺屿安又磨得紧,才咬牙点头愿意她养在外头,可前提便是永远都见不得光,且不得生子,这便贺屿安安排的结果? 姜笙未答,眼神里的痛苦却要溢出来了:“那日不是我设计的......”可是为什么就没人信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