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软,本就焦虑又不安的一颗心像是被泡进水里,柔软的不像话,瞬间熄火,他无奈的低声说:“那你也不能打人。” “会给你带去麻烦。” 陈北扬眉:“如果别人骂我骂得很难听,你不会这样吗?” 周呈沉默了一瞬,在木棍上覆盖上自己的掌纹。 “会。” “那不就结了”,陈北笑起来,“你会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 “你不用把我看的太高了”,陈北的目光炙热得像烈日撒下的阳光,里面的坚定周呈看过很多次,她在高三的末尾日渐坚决的决定要离开他时,她做下重要的决策时都是这样的眼神,可这是第一次,她用这样的眼神直面他,为了他。 周呈近乎狼狈的偏开头,不敢和她对视。 怎么可能不用看得太高,她在他心底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他自己,他的虔诚与痴迷,不安与痛苦,每一样里都有她的名字。 “我只是在为我的周星星讨回公道而已。” ——她的周星星。 这么一句话,周呈连心尖都在颤栗。 他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强迫自己冷静一点。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周呈缓声说:“要是他醒来,说是我打的他好吗?” “不好。”陈北否定得振振有词,“我打他是正当防卫,又没有什么问题,他这样在停车场纠缠独身女性的的行为搁上个世纪得以流氓罪枪毙。” 说到这里她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是自己先动的手,当代法律不一定站在她这边,漂亮的眼睛望向周呈,一副摆烂的模样慢吞吞的说:“实在不行,大不了你带律师来派出所捞我。” 周呈:…… 去派出所是不可能去的。 周呈也不会让陈北有机会去。 他只揉了揉眉心,然后替她打开了车门。 “你先去开会,这里我来处理。” 陈北今天穿了双高跟鞋,站起来正好到周呈下巴尖,此刻像是被他圈在车和胸膛之间。 她掀起眼皮睨他,眸光闪烁,突然拽住了他的领带让他不得不俯下身来。 这一刻周呈的气息更加清晰。 周呈身上常年都伴着股乌木沉香的浅淡气味,禁欲且清雅,可陈北每次闻到都会联想到上次去鹤枝山上,见到他跪在三清前的模样。 哪怕被格格不入的西装包裹,浑身都有近乎股冷淡的仙气,令人心痒难耐,只想染指他。 陈北仰头吻在他唇畔,很浅淡的一个吻。 她眸光扫过他微垂的眉眼,一字一句的说:“周呈,他对我说了些什么,以你的聪明应该能够猜到。” “我不信他,我要听你今天回家给我解释。” “每一件。” 周呈握在车辕上的手缩紧。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这一瞬间,他甚至想扣住陈北直接回家,汹涌的吻过她的眉眼。 ——回家。 这个词在他心底太珍重了。 可周呈只克制替她拨了拨脸侧散开的头发,轻声说:“好。” 无论结果如何。 无论陈北是什么反应。 他总该亲自让她知道,如今的周呈是个什么人。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