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疲乏至极。坐在房内盯着桌上的白玉净瓷瓶发呆,简秀这是何意?特地为自己制作的么?难道脸上的疤真到了令人厌恶的地步? 伸手抓过一旁的镜子,仔细看了起来。 “莫问,我脸上的疤痕是不是很深?”云娉婷抬头问正在给她生暖炉的莫问。 “小姐,你那要是叫疤痕,我脸上的这个应该是那地里的堑沟了。”莫问指着自己鼻翼一侧说,前几次日她一边绣花一边瞌睡被绣针划了一道,此刻结了盖很是明显。 云娉婷笑了笑,“这盒白玉膏给你用。”伸手便递了过去。 “好香!”莫问笑着接过,“连瓶子都这么好看,这是什么呀二小姐?”话间已将瓷瓶打开,里面的膏体清润如脂,甚是珍贵的样子。 “这是修复疤痕的圣品。”云娉婷想起简秀的话。 莫问啧啧赞叹起来,欣赏了半日也舍不得下手,“小姐,我可不要,太珍贵了。”莫问边说边盖起盖子,“我这张脸啊百毒不侵,很快就会好的。”她是真心说的,什么都没有她家小姐重要。 云娉婷苦笑,自己的脸此刻也不重要了。不能嫁倪润之还不容满脸的伤疤断了再嫁他人的念想。想着不禁浮现简秀的话来,他说与大姐并无任何关系?疑惑间准备去趟凌宵阁。 大姐听到简秀的名字应该不会生气吧? 房内云玉昭一脸严肃的翻阅着药铺的账本,还有几千两银子没有收的回来。 “大姐。”云娉婷坐下,“我今天遇到简秀了。” 云玉昭手中的笔霍的一沉,“你怎去见他了?”语气中满是焦躁,满面的怒气,“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见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么?” “他说他已经从暗窑出来了,在定安街开了家医铺。”云娉婷依旧平静的说,“大姐,他似乎对你……?” “你多想了,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云玉昭打断了云娉婷的话,“他在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倒是你,没事竟和那样的人联系!”她自然是生气了。 “那大姐对他也没任何……想法么?”原本是想打探一下大姐对简秀的看法的,见大姐如此直接自己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是他所赠的美颜圣品——白玉膏。”云娉婷将手中的瓷瓶置于桌上。 云玉昭脸色已变,更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居然将妹妹也扯进了二人之中,这个简秀真的是居心叵测。 “简秀那种人并非正经人,你必不能再与他有任何联系!”语毕将桌上的瓷瓶递给了云娉婷,“我不要,你拿去扔了。” “为何不能见他,他现在不在暗窑了。”云娉婷反驳。 不在暗窑?云玉昭苦笑,这不是不在暗窑了就能撇清的人,却又想不出话来回她。 云娉婷没想到大姐的反应这么大,但似乎肯定了大姐似乎和简秀真的没有关系,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层关系,不禁心情明朗起来,出了房门便遇到正在打扫的清音,顺手一把拉过了她。 “清音,这盒白玉膏可以治你身上的伤。”云玉昭将白玉膏递进清音手中,清音刚想拒绝便迎上了云娉婷的目光,“你是为大姐受的伤,这是你应该得的。” 清音便默默的接受了。 云玉昭一身轻松的走回亭宜阁,简秀的东西她反正不要,赠给有需要的人那是再好不过。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孔,似乎看到了倪润之。 ****** “倪公子,我还有几日就要回京了。”阳光下的小溪边,云娉婷边吃着四姨母给她备的瓜果边和正在溪中捉鱼的倪润之说道,“我娘想我了。” 倪润之一愣,举起手中的树枝刺中了一条鱼,还坐着临死挣扎,竟忘了上岸。 “回京?”口中喃喃复述道,似藏进了无数情绪。 哦,对,她是京城来的,在这里结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竟然也要离自己而去了。颓废间走上案,杀鱼点火烤上,一言不发。 现在的他家破人亡,逃难至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