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悄悄脱下了沾血的衣裙,换了身在家常穿的淡蓝色暗花长衣。想起方才在别院中倪润之紧握自己的手,一股□□感从后背袭来,只当是做梦而已。 第二日一早,云娉婷起身只穿了身云白软缎阔袖滚回纹兰字长衣半道被莫问拦了回来,外面又加了件水绿绣金领背心,显得俏皮可爱,经过一夜的歇息,喝了补汤,今天的起色好了许多。此刻正准确去见云建业。 “爹,您好些了么?”云娉婷上前,递过一盏茶,“娘昨日说您伤了脾胃……” “无碍,吃了风,着了凉。”云建业也不想女儿担心,“酒楼御米壳的事如何处理的?”云建业看小女儿进来,就知所为何事,心里再明白不过。此刻大女儿去了路州,自己身体不适,此刻还未起的了身。 “伙计随我将所有酒楼搜了个遍,一粒御米壳都没搜出来,昨夜又认认真真仔细查了个透,依旧没有……”云娉婷认认真真的回答,自是隐去了吐血那一段,“这肯定是有小人故意在背后作祟,故意散出谣言陷我们于不义。” 云建业点头应和:“你大姐不知几时回来,这件事只能靠你解决。”云建业看了眼小女儿,笃定的说。 云娉婷大惊,父亲的意思是让自己一个人解决当下的危机?心里滋味五味杂陈,这可是大事,自己如何定夺? “爹……” “一个月之内酒楼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来处理。”云建业笑道,“难不成你忘了?”其实他也不想女儿只身犯险,只不过自己这两日身体着实不好,只想小女儿撑到云玉昭回来就好办了。 这可如何是好? ****** 同时觉得心痛难忍的还有倪润之,昨晚那抹鲜红刺到了他的眼,更是刺进了他的心。在云家别院留宿一宿,和高楚阳商谈至半夜,心疼云娉婷的同时心生一计,决定为她做些什么。从前都是云娉婷在背后默默的为他排忧解难,此刻正是帮她解忧的时机。 和高楚阳碰面商议后,又命小厮将云娉婷又请了过来。 云娉婷以为只高楚阳在院中,忙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今日微冷,云娉婷只挽了个清亮利落的朝云近香髻,配上一支简易的白玉响铃簪,随着一路小跑清脆的铃声荡漾开来,更显娇俏可爱。一进院门便引的倪高二人纷纷起身。 她速度极快,看到回廊中的倪润之便立刻停了下来,脸颊两侧绯红,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那里有一个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薄薄却紧抿的唇,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云娉婷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迎了上去,殊不知自己那双宛如秋水的美眸,已然涌出一袅细小的金色火焰,倪润之更是确定,他所看的,正是自己。 三人徐徐落座,待家奴端过茶点,云娉婷的心方才安下。 “身体怎样?”倪润之起先开口,目光停留在云娉婷的脸上,温软的声音如春雨般沁入人心。 “已无大碍,”云娉婷手一颤,差点将杯中的水洒了出来,不敢直视倪润之,便转过头,随着清脆的铃声,轻声问道:“高公子,你的……” 只是高楚阳轻笑了起来,指了指一侧的倪润之:“不是我想的法子,还是由倪公子来讲吧!”刚刚他们二人眼中那些个缠绵隐忍自己当场看了个明白,此刻心里除了心生艳羡也别无他法,论相貌才学,倪润之的确在他之上。 尤其在云娉婷面前,他不想邀功。 秋风袭来,三人在廊下细细商量着什么,如同旧友般融洽怡然,相谈甚欢。其中高楚阳起身离开,他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前几日御米壳之事爆出,其中还是有不少仕子是明事理,并不信这是云氏酒楼所为,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请出这几位仕子去酒楼。 一时间又只剩下云娉婷和倪润之。倪润之目光又落向云娉婷的右手,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想起那夜在东埠客栈,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