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了。” “啊,真的啊?涨成多少钱啦?”叶青兴奋。 徐友亮的声音带着笑意:“涨了两级,现在七十八块。” “你不许乱花哦,要存钱过日子。”叶青赶紧嘱咐。 “我听你的话,不乱花。”话筒那端徐友亮赶紧保证。 挂断电话,叶青还在傻笑。 “小叶,徐公安涨工资了啊?”任大姐问。 叶青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涨了两级呢!” “小叶,徐公安你可要抓紧,年轻轻就拿十八级工资,将来大有前途,可别让其他姑娘给抢走了。”孟矿长玩笑。 周矿长大笑:“咱们小叶多本事?将来嫁过去攥住那小子工资本,指东他就不敢往西,凉他也不敢有花花肠子!” 叶青呵呵干笑,心里却闪过一丝落寞,入党的事她始终没问。 厂委每周开小组会,每月收党费,这些事情虽然没有刻意回避她,但是也没人提起她,还有什么需要再问的?如果能说的话怎么会不告诉她? 晚上回到小洋楼,叶青去找田婆婆,絮絮叨叨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倾诉这些日子的郁闷。 田婆婆也不劝阻,只笑眯眯地看着叶青,直到她说累了才开口。 “小叶,女人始终是要嫁人的,少年夫妻老来伴,不经历磨合怎么会相互信任成为依靠?” 叶青撇嘴:“田婆婆,你怎么也这样说?跟我们矿上那些老大姐似得……” 田婆婆摇头轻笑:“女人独立自主可不是说一辈子不嫁人。” 叶青忽然想起前世网络上看的段子,嬉皮笑脸跟田婆婆胡扯。 “我是新时代新女性,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还要男人干嘛?” 田婆婆稍怔下,随即大笑:“小叶,合着你结婚就是图那些?” 叶青咧着嘴也笑:“那还要图什么?” 田婆婆摇头:“有权利选择,有胸襟接受,有本事护住的才是婚姻!” 叶青叹气,如果会连累到另一方,该如何选择? 有心想问问田婆婆为什么不选择贾工,还有当初那位有钱人家的少爷……想了又想,怕触及田婆婆伤心事,叶青还是忍住好奇闭口不提。 转天接着上班,一连几日,叶青总是在调度表中发现火车票,上海的,苏州的…… 之前心烦意乱没有细想,现在静下心仔细琢磨,心里倒也猜中七八份,没有介绍信就能买火车票的人,矿区没几个。 叶青盯着车票不由皱眉,随手夹在书里没有声张。 再次开党小组会议时候,叶青刻意回避,没有参加,平时依然负责给大家开介绍信开证明,谁也没提出异议,大家都保持默契。 这天晚上下了班,在国营饭店吃过饭,叶青一个人就去了火车站。 初夏天气,天黑的不算太早,朦胧黄昏中站前的灯柱已经亮起,叶青坐在台阶上悠闲地看着人来人往。 “叶同志,你好。” 叶青抬起头:“你好,邵先生。” 邵景辉一身西裤衬衣,西装马甲随意敞着,气质温润举止斯文,手中的玫瑰花在灯晕中虚幻的不真实。 叶青莫名想到黄山云海,瑰丽景色下的万丈深渊。 “邵先生好浪漫的手笔,这是在追求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叶同志还未婚,我想,我有追求的权利。” 叶青直接大笑出声:“邵先生,都说了你中文不好嘛,不要乱用诗词,我哪里是淑女?” 邵景辉也笑,放松姿态,在距离叶青一尺远的台阶上坐下。 “邵先生多大年纪?哪里人士?” “虚度光阴三十一年,出生在旧南城,在英国读完书随母亲迁居香港,兄弟中行四。”邵景辉低沉嗓音缓缓介绍。 “和兄弟姐妹一起居住么?” “家母并非正室,如今已分支独居,我随母姓。” “邵先生打算以后留在新南?” “局势并不乐观,我打算近期内回香港。” 叶青沉默,每天早晨开会学文件,各种指示应接不暇,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事件的前奏,也清楚并非一己之力或者整个矿厂委就能阻止,但是身临其境一天天感受,她既无法把自己当做局外人冷眼旁观,也没办法和他们一样随着大潮热血沸腾,那种煎熬简直是要把人逼疯! 如果可以离开的话…… 邵景辉静静等候,还一会儿才开口:“叶同志愿不愿意随我去香港?那边更适宜生活。” 叶青深吸一口气:“多谢邵先生好意,我不想走。” “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