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干事,怎么啦?我们正在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小组长抱怨。 叶青阴着脸:“让你停就停,去把调度表给我拿过来!” 小组长不满,到底不敢得罪厂委的干事,还是把调度表拿了来,带着情绪扔给叶青。 叶青也不在意,接过翻开看,掏出笔刷刷划着。 “听好了!这几家单位的铁矿石从今天起不许发车!一车皮都不许!什么时候恢复等我们厂委通知!” 小组长撇着嘴接过,暗骂不已,到底还是不敢擅作主张,举旗子调度禁运。 叶青回到厂委,把自己计划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办公室一片沉默…… 任大姐怯怯说道:“小叶,你……你这不是挖墙脚吗!” 叶青摇头:“任大姐,挖墙脚多不上台面?我不挖!” “那你要干啥?”任大姐费解。 叶青指着墙道:“任大姐你看,我要是把这两面墙都拆了,你还找得到墙角么?” 任大姐愕然,众人沉默。 半个钟头后,蒋书记突然站起来,用力一拍桌子:“咱们拆墙!” 三天后,厂委的电话打爆,各家厂子没收到矿石,中断生产,急得都骂娘! “好!别急啊老石,我们也是有难处滴……”蒋书记淡定处理。 “呵呵,都不容易啊!咱们省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呵呵呵……”孟矿长委婉迂回。 “就是没有!我们的矿工都吃不饱没力气下井!你能咋地!”周矿长脾气火爆。 又过了两天,叶青看情况差不多了,挥手道:“走!” 蒋书记孟矿长和周矿长,任大姐叶青,再叫上矿场车间选出的十几个轻壮小伙儿,一行人坐上矿里的三辆解放大卡,出发了。 晚上从矿区后门出去,一路疾驰,天大亮才到一个小城镇。 “我陪蒋书记进去,大家原地休息。”叶青说。 车上的人冷风吹了一夜,又饥又饿,早就神情萎靡,忙不迭点头。 叶青和蒋书记绕道后门,进了这家铸铁厂。 “你是老石吧?我是新南的老蒋啊!哈哈,总通电话,这还是头一回见!”蒋书记一进屋就热情握手。 老石瞪着他:“你……你咋跑来啦?你还敢来?我们厂都要停产啦!” 蒋书记打哈哈:“别急别急,咱们坐下说,这是我们厂委的叶青同志,叶干事。” 三人落座,叶青始终冷着脸。 老石气呼呼道:“你们说说这是咋回事吧?什么时候发原料?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完不成生产任务你让我们厂几千职工怎么办?到时候还得减粮食定量!你们不能害我们厂职工都饿死!” 叶青冷笑:“石厂长,我们矿上可是有两万职工!你知不知道一顿饭要吃多少粮食?知不知道他们下井作业有多危险?知不知道饿着肚子点火药爆破会发生什么后果?谁给我们一个交代!” 老石噎的一怔:“你……你这个小同志咋说话的?原材料是计划内的,你们矿上有困难关我啥事?你跟我急赤白脸的干啥?” “祖国人民大家庭,工人阶级都是兄弟姐妹!”叶青翻个白眼。 “你……你啥意思!”老石气恼。 “别急别急!大家好好说话。”蒋书记打圆场。 叶青立马换上笑脸:“石厂长,一家子兄弟姐妹多,父母管不过来,老大有锅,老二有柴禾,老三会挑水……现在一起饿肚子,你说该咋办?” 老石一怔:“你想……” 叶青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只要你办事够快,今晚矿石就给你发过来,多出来的十几车皮我们换成铁锅拉走!” …… 铸铁厂召集厂委紧急开会,财务室打着算盘换算走账,这点花活在老帐房手下不叫事。 两个小时后,财务做好销售账,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多出来的几车皮矿石可以锻造更多铁锅,厂里当福利发下去,大家都能吃口饱饭啦! 上午十点来钟,满满一大车的铁锅装好,三辆车直奔北泽省。 除了叶青他们几个,一大伙儿人谁都搞不清楚厂委这是要干什么。急慌慌召集人手连夜出来,跑到人家铸铁厂拉了一大车铁锅,食堂也用不着这么些啊? 下午时候,终于到了和安徽交界的北泽农村。 叶青把车上大家写好的小黑板竖到车前,上面是各种粮食农作物的收购价和折算斤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