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钱和粮票,剩下的五斤面条都留给他们。 扛起旧报纸跟几个人告辞,叶青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奔着医院走去。 医院大门口,狗娃爹娘已经坐车上了,正在焦急的张望,见叶青过来,忙招呼她赶紧上车。 队长吆喝一声甩下马鞭,马车一路出了城。 “医生怎么说的?”叶青询问狗娃病情。 “不碍大事,说是养的不良,在医院挂两天水就能好。”狗娃娘说。 “是营养不良。”狗娃爹解释,脸上的神情并没轻松多少。 娃子的病是不打紧了,可这么一折腾又多欠了生产队好几块钱。 算算账,年初修房顶花了十几块,这一年盐巴火柴灯油啥的零碎花销也不少,这次娃子生病又来省城,加一块儿今年的欠账都三十几块了。 去年算下来一个工值六分钱,今年能不能到这个钱数还不一定,秋天借的粮食也还没还上,这么一算,评完工分家里又倒欠了生产队十几块钱。 还不上的账要从口粮里抵,带壳高粱米七分钱,玉米五分二厘,十几块钱得押一百多斤口粮才够数! 壮年男丁全年的口粮才三百来斤,细的换粗的,粗的换糙的……掺着野菜麦麸对付着才将将不空肚子,要是再抵押给公社粮站一百多斤,下半年吃啥? 狗娃爹眉头拧成疙瘩。 叶青听到狗娃病的不严重心里挺高兴的,这时候狗娃也没睡,蔫蔫地坐在他娘怀里,睁着大眼睛正在打量叶青。 “狗娃好乖,打吊瓶不怕疼,真是个好孩子,阿姨奖励你好不好?”叶青从挎包里掏出一包糕点,拆开纸包一角递过去。 “江米条……”小狗娃细细的小嗓音喊出来,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油纸包,却没伸手,眼巴巴地望着他娘。 狗娃娘愣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拦住叶青手臂喊道:“使不得,这么精贵的东西可不敢给人,妹子你留着自己吃。” 叶青挡开她手臂,把纸包打开塞到狗娃怀里,又掏出一张粮票来。 “大嫂,我在省城找到老同学,她借给我点粮票,你们这几天还要去医院,想吃口热汤热饭的总用得着,你拿着吧!” 太平盛世,自己空间有存粮,现在又揣着十几斤粮票,叶青并不介意帮助别人。 “大妹子……”狗娃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转过头看着狗娃爹。 今儿个一天在医院呆着,晌午时候看见别人从外面买来的病号餐,让她好生眼馋。 一大海碗的清汤,上面飘着翠绿的葱花,底下是雪白的面条,中间还卧着个荷包蛋。人家吃的香,她的娃子只能瞪着眼睛干看。 她打听了,这么一碗面卧个鸡蛋要一毛五分钱,从生产队借来的钱她这会儿倒是舍得给娃子花,可是她去哪儿弄二两粮票啊? 这会儿子粮票就摆在眼跟前,看意思人家还是要白给,孩子他爹不吭声,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拿着。 狗娃爹盯着叶青手里的粮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上面的数字他认得,五斤呐! 狗娃爹怔那儿吭哧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前面赶车的队长没回头,大声说道:“给你们的就拿着吧,记住人家闺女的情,这也是狗娃子的福分!” 狗娃娘颤巍巍的接过粮票转手交给她男人。 “大妹子,你这份情俺们记着。”狗娃爹红着眼圈说。 叶青在狗娃爹娘千恩万谢中下了车,临别时生产队长说后两天去省城还是这个时间,要是叶青想搭车就来大道口寻他们。 马车走远了,叶青这才松下一口气,看看四周无人,从空间里掏出一床被褥,打好包背上。 昨晚去大杂院时她只背个小小的棉布挎包,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突然变出个棉被来,在硬床板子合衣睡了一夜,滋味实在难受。 趁今天外出过,叶青把必要的东西都拿出来,到了大杂院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