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佑不敢说他将长漆的心思猜到十足十,却也足有七八分了。 很多时候他不禁也会回想,如果事情不能重头来过,那么他当初所做的选择会不会不一样。 倘若那个时候他没有动摇,更是态度坚决的坚持了下来,现在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跟宓妃没有分开,仍旧细水长流的在一起,如今宓妃已经及笄,最迟明年春天她就会嫁给他为妻。 每每午夜梦回,郑天佑都会被恶梦所惊醒,那一天宓妃在他当众拒婚的震惊受伤的表情,捂脸痛哭狼狈逃走的背影,仿佛都成为了他不可逆转的心结。 “世子爷,奴才会守住自己嘴巴的。”低着头目光复杂的看了郑天佑一眼,长漆心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打从相府因宓妃小姐与郑国公府彻底撕破脸,穆国公府也站了出来,温相跟穆国公都是行事光明磊落之人,他们就是再不待见郑国公一脉的所有人,却也未曾在明面上为难过郑国公半分。 当然,曾经的那些维护跟助益却是半点都没有了,打压亦是不少,使得郑国公府往上爬得快,摔下来也快。 此后,郑国公出于各方面的综合因素考虑,整个郑氏一族都不得不靠向了太师府,再也没有第二条退路可言狂宠,九弟往哪跑。 长漆不知道国公爷心中所思所想,但他却知晓一个最为浅显的道理。 这世间各种道,自古以来就是邪不胜正的,庞氏一族的确很强大,可金凤国的皇帝毕竟是皇帝,他怎能容忍那般强大的外戚存在。 兴许也就因着长漆彻底就是一个局外人,他才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 以前庞太师的势力还能力压皇上一头,但那也是因为楚宣王府一直都没有表态,楚宣王世子更是不曾出过手,否则到底谁更强那是明摆着的。 眼下寒王的确是没了,可寒王没了他手底下的人也没了吗? 不说是为了皇权还是什么的,单单就为了替寒王报仇,长漆就有理由相信那些人会与幕后害了寒王之人不死不休的。 “郑氏一族已经入了局,再无逃脱的可能了。”即便明知最后的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郑天佑也努力为自己争取抗议过,只是郑国公也老早就拿了话堵他。 他是郑国公府的世子爷,生来即那般尊贵,他的肩上就担负着整个郑国公府的荣与辱,任何人都可以退缩,唯独他这个世子不可以。 “可是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如果有的话,本世子也不会这么头疼了。” “世子爷,如果…奴才说的是如果,如果咱们脱离太师府,还能不能跟……”后面‘相府’两个字到底没有从长漆的嘴里吐出来,就被郑天佑抬手打断了。 “这个时候靠向相府,谁也不会接受的,说不得还会怀疑咱们的动机,更何况我是不可能背叛郑氏一族的。” “世子爷,事情的本身是没有对与错的,咱们也不过就是各为其主,既然没有选择何不坦荡以对。” “本世子就心里乱得厉害,倒是跟你说了几句话平静了下来。” “能为世子爷分忧是奴才的福气。” “你且过来,本世子有几件事情吩咐你去办。” “请世子爷吩咐。” “附耳过来。” 长漆俯身附耳到郑天佑的跟前,反复将郑天佑的交待在心里记牢,这才恭敬的退了下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