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天山老人固然恼恨宣帝,却也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没有找宣帝的麻烦,否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至于怒骂宣帝的那些话,天山老人更是一点水都没有掺假,那是早在十余年前他就想骂的。 “咳咳…幽夜苍茫,将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再给二管家传令,让他安排人将院子里那些尸体都处理干净,没得让那些混蛋东西脏了你们主子的轮回路。” 即便是寒王府内所有眼线暗桩都肃清干净了,天山老人说话还是很有保留的。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老人家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坏了事儿,给他的小徒弟增添麻烦。 “是,前辈。” “去吧,快去吧!” 幽夜跟苍茫神情悲恸,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退到殿外安排一应事务。 最后,当殿内只剩下天山老人师徒三个,以及老韩国公父子之后,他们才换了一副脸色,尤其是韩国公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睛对自家老爹低声道:“父亲,现在咱们可以放心说话了。” 事实上韩国公真正想说的是,父亲,别哭了,已经没有观众了。 要说老韩国公也好,韩国公也罢,他们红了眼眶流了泪还真不全是装的演的,而是正经八百的真情流露。 就如宣帝所想的那样,倘若陌殇出海未曾归来,亦没有宓妃那么个古灵精怪,主意多多,谋算深远的丫头在,谁又敢拍着胸脯保证,将计就计发生在寒王身上的事情,就不会真的发生在寒王的身上? 没有人敢下这样的保证,这一环接一环,势力又如此之庞大,抱着必取寒王性命不计代价的阵仗,指不定寒王就真的没了。 “为父没事你无需担心,却也多亏是你们这最近半年来买着药楼的保养丸,长期让为父服用,否则就算明知摆在眼前这一切真假掺半,为父这身体也经不起折腾。”老韩国公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轻笑道:“哎,老了老了,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父亲凡事可得想开一些,这眼瞅着就要拨云见日了,父亲可得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您可还得看着寒王跟世子娶妻生子呢。” “呵呵呵…你说得对,为父是得好好保重自己,为父还没有看到寒儿跟殇儿娶妻生子,可不能就那么走了。” 话落,老韩国公就让韩国公将他从凳子上扶起来,然后走到天山老人的面前,老韩国公一本正经的向天山老人鞠了躬,满是感激的道:“这些年寒儿幸得您的照顾,他幼年丧母又遭奸人下毒,若非遇到您这位疼他的师傅,怕是早就跟着他母亲去了,还请受韩尚伟一拜。” “寒羽是你的外孙没错,可他也是老头子我的徒弟,我这个做他师傅的无论为他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当不得老韩国公如此。” 算起来老韩国公的岁数比起天山老人还要大上一些,加上对方又是寒王的嫡亲外公,天山老人虽说孤傲,却也是怎么都不肯受老韩国公这一拜的末世男神进化史[穿书]。 这些年天山老人即便四处游走,苦苦寻觅救治寒王的灵药,各种消息还是不闭塞的,寒王虽与韩国公府的关系不亲近,韩国公府的人也不在明面上支持或是站在寒王的一边,暗处却是对寒王处处维护帮扶的。 既是如此,天山老人更不愿受老韩国公跟韩国公的礼,倒是那宣帝若向他行礼,天山老人小心眼的想着,他铁定是要受着的。 别以为他是天子,他就怕了他。 “当得起的,怎会当不起。”老韩国公在某些时候还就是个认死理的,天山老人越是避开他的礼,他就越是觉得应该行上一礼。 一来二去的没办法,天山老人只好让溥颜上前将老韩国公给扶住了,顺势安抚道:“老韩国公何必如此执着,师傅他的确该受一礼,但这一拜么,自然是小师弟亲自来行最好不过。” “父亲,不若就让寒王向老前m.cOMIC5.cOm